书城历史历史年鉴之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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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其它(5)

他因推理小说的成功面名声大震,却并未就此止步。敏感的读者已从他的《雾与影》等作品中,嗅出了另一种远较逻辑推理更迷人的东西。评论家认为,他的推理小说中除了松本清张的影子之外。还有一种他自己的影子:一种抒情性,风土性以及对心理描写的偏爱。1961年他果然如人们所期待的那样,拨响了他自己的琴声。这年他的新作,《雁寺》获得极大成功,甚至超过了《雾与影》。此作以他少年时当和尚的经历为素材写成。内中描写小和尚慈念身材瘦小,头却异常大,为此、他很自卑。原本是画坛大家岸本南岳的情妇的桐原里子,于岸本故去之后来到寺院,做了师傅的小老婆。慈念对里子怀有一种莫可名状的嫉妒与思恋。他终于将正在爱抚里子的师傅杀死,而后逃离了寺院。作品写得有情有致,常笼罩有一种迷离,沉郁的色调。特别是小和尚的蒙胧的性意识,被处理得极有分寸,纯净而又不失真实。

作家的抒情才能在1963年发表的《越前竹偶》中得到了进一步发挥。这篇作品乡土气息较以前任何一部作品都要浓厚。小说以竹器工匠父子与妓女玉枝的纯洁恋情为主线,将人性的善与恶、忠贞与背叛、淳厚与狡诈都置于特定的,生活情境中,展示了社会与人的丰富规定性,令人怆然涕下。

除了上述几部作品外,他的代表作还有《五番町夕雾楼》(1962)、《饥饿海峡》(1963)、《樱守》(1969)、《雁之死》(1962)等。在日本当代文学史上,他以自己的文学实践为纯文学与大众文学的沟通做了可贵的开拓。

“现代城市中的哈克贝利·费恩”

塞林格·杰罗姆·大卫(1910~)美国犹太裔小说家。1919年1月1日生于纽约。父亲是个做干酪与火腿进口生意的犹太商人,家境相当富裕。塞林格15岁就被父亲送往宾夕法尼亚州的一所军事学校去住读,他的成名作《麦田里的守望者》(1951)中关于寄宿学校的描写大部分以那学校为背景。1936午入纽约大学,不到一年辍学,随父亲去维也纳,旋即又被父亲送往比得哥煦学做火腿生意,但他宰了两个月猪之后又擅自回美国继续求学,先后进了三所学院,都未毕业。1942~1946年在军队中服役,同时写作短篇小说。1946年复员回纽约,专门从事写作。从1940年在《小说》杂志上发表他的第一篇短篇小说起,至1951年止,十、余年里共发表了20多个短篇,其中一些还有《纽约人》,《老爷》等著名杂志上发表,使他在文学界小有名气。早期的小说大部分未收辑成册,只在作者成名后出版一个单行本《九故事》,说明塞林格对自己的要求十分严格。《九故事》的艺术形式比较完美,内容紧凑,绷得像琴弦那样紧,富于诗情画意。对话生动传神,尤其是人物一个个血肉丰满,栩栩如生,甚至一些未出场的人物或寥寥数笔的速写,也都刻画得入木三分,给人以难忘的印象。作者最擅长写青少年的心理;这种才能在《九故事》中已露端倪,在《麦田里的守望者》中则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

《麦田里的守望者》写一个名叫霍尔顿的16岁中学生被学校开除后,在纽约只身游荡了一天两夜,住小客栈,逛夜总会,想嫖妓女而又下不了手。他看不惯周围的人物与世道,厌恶黑暗的现实,甚至梦想逃离这个丑恶的社会。到穷乡僻壤去装作一个又聋又哑的人,但事实上他对资本主义的花花世界又十分留恋,小小年纪已学会抽烟。酗酒、搞女人,霍尔顿因孤独。苦闷而引起精神失常,最后被送进医院。整部小说以回忆形式写成。用含蓄的讽刺笔法描写美国富裕家庭出身的青少年精神上的空虚和苦闷,主人公对于老一代传统价值的怀疑和默默的反叛在美国青年中引起很大反响。美国有些评论家认为塞林格继承了马克·吐温的传统,把霍尔顿说成是“现代城市中的哈克贝利·费恩”。

以后作者又出版两部中篇小说集《弗兰妮与卓埃》(1961)和《木匠们,把屋梁升高;西摩,一个介绍》(1963),共收四个中篇,主要描写犹太富商格拉斯家年轻一代的生活。这些年轻人一方面痛恨当代的世界和世上的一切,却又感到无法离开这个为他们所痛恨的世界,因此内心十分矛盾痛苦。他们在现实社会中找不到出路,有的如弗兰妮只好乞灵于神学,有的如西摩终于自杀。美国评论家威廉·皮顿在他的专著《美国短篇小说,1940~1975》中称塞林格的《九故事》和写格拉斯年轻一代的四个中篇为“现代经典”,说它们“始终是当代中短篇小说中流传最广、最获好评的作品之一。……我在讲授现代美国中短篇小说课程时,每次读到塞林格的故事,总有新的感受,尽管20多年来我们的社会起了巨大变化,这些小说却始终未失去它们的特色、新鲜感和往往带有的辛辣味。”

塞林格自从1965年在《纽约人》上发表他的最后一个短篇小说后,一直拒绝发表或出版任何新作。他深居简出,不接受记者采访,评论界常觉得他的生活像个谜。

神秘离开人间的诗人

塞加朗·维克多(1878~1919)法国诗人,小说家,考古学者。1878年出生于布雷斯特,1919年卒于于埃勒瓜特他在耶稣教会学校毕业后,选择航海医生作为职业、同时还酷爱文学和音乐。1902年他在《法兰西水星》杂志上发表一篇题为《心理联觉和象征派》的文章,研究诗歌创作的心理生理本原。翌年,他随航船来到塔希提岛,在岛上搜集到高更最后的作品。通过对波利尼西亚文化的深入研究,他开始对欧洲以外的文明心向往之。1907年塞加朗化名马克斯·阿涅利发表长篇小说《上古人》。从1909年起他三次居留中国(1909~1913,1914~1915,1917~1918),在北京讲授医学,而且多次与一些法国考古学家合作.在中国进行考古活动。

诗人对中国古代艺术和语言推崇备至,并由此激发灵感,于1912年完成其诗歌代表作《碑》。该诗集在北京印行,装帧异常精美。1916年又发表另一部诗集《画》,这是一部介于诗和旅行日记之间的作品。他的第三部重要诗集是1921年出版的《整装待发》。

塞加朗的散文诗产生于法国诗由象征定义转向新诗精神的历史时期。从象征派那里。诗人继承了某种典雅的写作风格和想象意识,但同时他又听到了现实的召唤,面对着外部世界敞开心扉:他的所有作品几乎都是现实与想象的对立。不是现实诘问想象,便是想象诘问现实(“当想象面对现实时,它是堕落了抑或加强了?”)。与纪德、克洛岱尔等作家—样,诗人并不将文学与自身的生活经验和道德追求割裂开来。对于他来说,旅行是一种考验,一种正在形成的经验。他选择中国作为目标,与其说因为那是一个充满象征的国度,还不如说那是一个最为遥远,最难以企及的客观存在,也就是说最具有说服力。诗人对于人类经验表示担忧。并非对于形式表示不恭,他在此希望的只是通过巧合寻觅到一种语言和一种生活,词语从来就不是实体,塞加朗有时甚至采用中国书法,可它们还是要经历一条既是地理的又是心智的漫漫长路,这是旅行者在现实世界中的历险,也是精神在他内心世界的历险。

诗人虽然具备丰富的想象力。可他并不是一个发明者。他首先是一个释读碑文的智者;一个展示彩绘丝绸的画匠,一个每夜抱着地图册入眠的旅人。与此同时,他那精确的语言,经过自然而又审慎的演化,已经达到了形式上的和谐与饱满。

塞加朗有相当一部分作品是在他死后才问世的,其中有诗、小说、戏剧和考古论文:《勒内·莱斯》(1921)、《奥尔甫斯王》(1921)、《颂歌集》(1926)、《西藏》(1958)、《在中国的考古使命》(1923~1924)、《汉代丧葬艺术》、(1935)。1918年塞加朗从中国返回故乡布雷斯特,害了一种怪病,次年独身一人走入于埃勒瓜特附近的森林,神秘地离开人世。

希腊作家萨马拉基斯·安东尼斯

(1919~)希腊作家。1919年8月16日生于雅典。毕业于雅典大学法律系,后来曾长期在希腊劳工部担任高级职员,是研究和处理移民问题的专家。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积极投身于反法西斯抵抗运动。1944年6月被纳粹分子逮捕并列人死刑名单,后经多方营救逃出监狱。

萨马拉基斯从小喜爱文学,11岁时就开始写诗,后来又对儿童文学发生兴趣,曾用约瑟夫·基普里亚努的笔名在《儿歌》上发表过一些带有宗教色彩的儿歌。50年代初,他开始转向短篇小说创作,逐步确定了他在希腊及欧洲文坛的地位。第一部短篇小说集《寻求希望》曾遭到许多出版社的拒绝,1954年发表后,立即获得评论家们的高度评价,很快被书商们订购一空。这部作品显露出作家未来的创作特点和风格:注重心理描写的写实手法,简洁流畅的语言表达,从不同侧面表现当今世界最令人关注的社会问题,表现日常生活中普通人的疾苦,愤懑和希望。《我拒绝》(1961)和《护照》(1973)是他的另外两部短篇小说集。《我拒绝》写一个老抵抗运动战士面对理想的破灭,产生了死的念头,于是他独自来到曾经战斗过的河边。当他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时,突然发现有人落水。这瞬间的变化顿时唤醒了他的社会责任感和生活信念,他奋不顾身地跳入水中,救起落水人,同时也把自己从绝望中拯救出来。小说获得希腊短篇创作奖。

曾获欧洲文学奖的希腊作家萨马拉基斯1959年,萨马拉基斯发表第一部长篇小说《危险信号》,力图给麻木的人们敲响警钟。他借主人公之口大声疾呼:“我如此不安,那是因为当今时代真正忧虑的人寥寥无几。”1965年,他的代表作《漏洞》问世,立刻获得评论界的好评,至今已经再版了33次,先后获得了希腊12人长篇小说奖(1966)和法国侦探文学奖(1970)。作品情节曲折,富有悬念。一个警察局的特工发现了他正在追捕的反政府分子,他不但没有下手抓人,反而示意那人快逃。对方不敢相信,便用枪击伤了特工,这才醒悟过来。漏洞出在哪里?它给社会提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对时弊和政治污垢痛加针砭。1967年,希腊发生军人政变,《漏洞》一书被独裁政府指控为蓄意攻击统治政权及其政策,萨马拉基斯为此而遭逮捕。1982年他获得了欧洲文学奖,因为他的作品“深刻地暴露了专制制度给人类造成的悲剧,乐观地表现了人们为赢得失去的自由所进行的斗争”。

近年来,萨马拉基斯主要精力用于社会活动。他经常在国内外发表演说,呼吁人们制止战争,捍卫和平。作为人道主义者和世界拯救儿童基金会的成员,他每年都要深入非洲灾区并到世界各地为灾民募集资`金。萨马拉基斯是中国人民的好朋友,他与已故作家茅盾长期保持着相互通信的交往。1983年4月,他作为参加卡赞扎基斯诞辰100周年纪念活动的希腊使者访问了中国。

黑色幽默喜剧潘热·罗贝尔

(1919~)法国小说家,剧作家。生于日内瓦。大学时攻读法律,毕业后做过一段时期的律师。1946年定居巴黎,潘热早年曾从事绘画艺术,在巴黎办过画展,1950年后曾在英国教授绘画。此后游历过整个欧洲、北非、以色列,并开始了写作生涯。他发表的第一本书是短篇小说集《在方多瓦纳与阿加巴之间》。(1951)。小说描写的是本不存在的想象世界,不论是方多瓦纳、阿加巴、杜夫还是锡朗西,都是随行文需要而出现的想象的城市和风景,作者根本不知道其真实的地理位置,也无需知道。潘热认为,文学世界一旦被形象固定下来,也就无所谓真实性,而意义也随之化为乌有。

在出版了小说《马于或材料》(1952)和《狐狸和指南针》(1953)后,潘热所有的作品都是在新小说的“大本营”子夜出版社出版的:《海盗圣瓶》(1956),《巴加》(1958)、《孩子》(1959)、《资料中的克洛晋》(1961)、《审讯》(1962)、《某人》(1965)、《追思已亡经》(1968)《帕萨卡里亚舞》(1969)、《寓言》(1971)、《这声音》(1975)、《伪经》(1980)、《松日先生》(1982)、以及剧本《死信》(1960,附《曲柄》)、《准炼金术》(1973,附《夜》和1961年发表的《建筑诀窍》和《假设》)、另外还有一些广播剧等。

潘热的作品受贝克特的影响较深,风格属黑色幽默,文字问常泛出奇异的,史诗般的、荒诞的色彩。潘热与贝克特交往甚笃,常在一起互读对方的作品,从潘热的空泛的喜剧言语中也可以看到到克特的影响。此外,潘热的小说审美追求也一反传统,这种锐意求新的精神备受新小说派理论家里卡都的推崇,潘热被认为是新小说派最富有特色的代表之一。潘热认为,小说人物只有通过他所说的话才能塑造出来,例如“在《审讯》一书的结尾,也就是在听证结束的时候,才会出现人们可称之为性格的东西。而我原来一点也不知道他的性格是否狡猾胜于老实,干脆胜于黏糊。总之,我让读者用人物的话去重建人物的性格。只要读者感到有此需要,而我自己则感到无此需要’.对于小说的故事与真理,潘热也有独到之见,他认为读者不应苛求于真实性,不应下意识地盯住几个关键性的词汇,如森林。房屋、扒窃、凶杀,强奸、逃跑.散步等。读者应当破除常规。在看懂并熟知作者给定的情景基础上,径直地往下读就可以了。至于所述真伪及意义则无关紧要,因为作家本来就不想说什么,而只有想写作的意愿。

潘热的小说《审讯》曾获1963年度文学批评奖,《某人》获1965年妇女文学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