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趴在花瓣上看着山峰半腰处慢慢移动的黑影,心里是莫名的激动,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
“今天真是多亏了上官大哥,不然我们两个小弟怎么有胆量上这青芒山的主峰。”
“是啊,更加不会采到这么多的好药材,嘿嘿,明日拿到市集里卖肯定能有个好价钱。”
“二位千万不要这么说,这青芒山山势陡峭,威严显赫,我一个人是不敢上来的。二位的经验比我丰富,能请到两位来一起采药,是上官之幸。”上官青微微一笑,清声说道。
“哈哈哈……你这京城里来的人,说话就是这么文绉绉的。咱们是兄弟,说话就豪放些,二狗,你说是不是?”
“那是那是,上官兄弟,你家娘子刚生下娃,需要好好看着。咱们的背篓里装满了好药,先回去,明日一早卖了药材,再来这里采药。”二狗说道。
“是是是,嫂子在家需要照看,再说今天我们都是满载而归,这背篓确实装不下了,我们回去吧!”
“好吧,现在午时了,阳光太辣,早些回去,水囊里没有水了。”上官青举手挡住额头,向天空望了望,虽是深秋,此时阳光毒辣,照射在大地上犹如火烤,焦热的很。
“咦,大黄,你看,那山顶上有株花,好漂亮。”大黄闻言,顺着二狗的视线看去,果然,山顶尖儿上一株粉红色的花儿正开的娇艳,在烈日的照耀下更加的明媚光华。
“这是一株芙蓉花。”上官青回头也看到了山上的那株花儿,惊喜道:“梦娘喜欢芙蓉花,她现在刚生下钰儿,不能出去散步,我这就去将那株花儿摘了,送给梦娘观赏。”
话落,就解下身后的背篓,递给二狗帮着拿。身影一闪,已经跃至半丈处,脚踩在石头岩峰处,将腰间的绳索套好。另一头挥向山顶尖上,拉了拉绳索,很牢固,于是足尖轻点,借着绳索的力量,一步步的好似蜻蜓点水,片刻,就来到了山顶。
天啦,这就是所谓的轻功吗?
陈静愣愣的看着上官青一步步的跃至她的面前,不过也是瞬间的惊愣,她都成了一个鬼不鬼,妖不妖,人不人的样子,对于这点轻功也没有多大的好奇了。
上官青看到这株粉红色的芙蓉花,心中的惊喜更甚,这样的芙蓉花当是百年难得一见,可谓是芙蓉花中的极品,不说梦娘见了会欣喜,就是他也是喜欢的很。
拿出腰间的一把小刀,迅速又准确的将芙蓉花连着一块土壤割了下来,将身上的灰青色的衣服撕了一大块,好好的将芙蓉花包好,转身快速的跃了下来。
“上官大哥,好功夫,二狗佩服。”二狗连忙走过来,一脸崇拜的说道。
“呵呵……只是为了强生健体,你们看,这芙蓉花确实好看。”上官青捧出芙蓉花,笑道。
“哎呀,大哥,我们都是山野村夫,不懂得花儿草的,你只管以后要好好教教我和二狗的功夫。”大黄说道。
“那是没问题的,走吧,回去。”上官青朗朗一笑,说道。
深夜,村子里一片寂静无声,只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唧唧的叫着。
皎洁明耀的月亮悬挂在高空,清冷的月光缓缓的照射在一间简单竹屋旁,屋旁的木窗处移栽着一株芙蓉花。月光普照,在风中摇曳的芙蓉花上,射出道道剪影。
陈静幽幽醒来,迷蒙着睡眼,看着天空的冷月,心中微惊,怎么睡得这么沉。她记得,上官青将芙蓉花放在背篓里,同伙伴一起回去时,她忍受不了山路的崎岖,花儿摇摇晃晃的弄的头晕,便趴着迷糊睡觉了。
陈静站起身来,这才仔细的看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简单的四合院,屋子都是用竹子制成的,院子里还有摇篮,座椅,石井,一切都是农夫家所用的。
陈静所在的这件竹屋是一间主屋,竹窗半开半掩,借着月光可以清晰的看清楚里面的摆设。不同于陈静所想的,里面有文房四宝,还有一些悬挂的字画,一台古琴。隔着里屋还放在一个屏风,屏风上面绣着美丽的芙蓉花,青叶红花,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屏风旁,放在一个竹子编制而成小摇篮,摇篮边上还露出了一块青色的棉布,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婴儿的小床了。
再往里屋,便看不到了。原来,这屋子里的人不是普通的农家,挺有文化气息的。
突然,小摇篮左右摇摆了半分,一截白藕般的小手臂伸了出来,在空中探了探,随即又放了下来。
咦,他探什么呢?
陈静本来很无聊,看到小婴儿的举动,心中一乐,好奇的坐在花瓣上,双手撑着脸蛋,转动着大眼睛,认真的看着摇篮里的动静。
忽然,摇篮里伸出两截白藕般的手臂来,紧握的小拳头在空中飞舞,片刻,好像只能碰到自己的手臂,小婴儿这才止住了乱动的手臂。
刚一止住,陈静便觉得好笑,咯咯的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有几分明亮。
就在这笑声快要结束,一阵哇哇的哭声就接着响了起来,而且一个分贝比一个分贝高,听的陈静是一愣一愣的。
这小鬼是和她作对么?她在笑,他在哭,闹哪样啊这是。
天知道她最怕小孩哭了,那种肆无忌惮的哭声吵人心烦,陈静忙捂住耳朵望天,祈求高高在上的月亮,快点让小pi孩不要哭了。
许是听到陈静的祈求,天空的月亮瞬间亮了亮,忽然,一团乌黑的云层飘来,一眨眼,遮住了原来的月光。
“哇哇……”一声尖细嘹亮的哭声响起,穿破云霄,响彻天地。
陈静哀弱的看了眼乌云,天不助也,惨!
忽而,屋子里响起了一阵窸窣声音,片刻,竹屋里的灯光亮了,晕黄色的蜡烛光芒透过竹子细微的缝隙,缓缓的照射出去,惊了陈静的眼。
屏风旁,一个年轻的美妇轻轻将婴儿抱起来,温柔的凝视,“相公,钰儿是liao湿了呢?”温柔婉转的声音响起,让婴儿的哭声略小了些,还是咿呀咿呀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