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斜阳万里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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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被搁浅的梦

想起以往的那些时光,颜欣的鼻尖感到酸酸的,一股清泪就这样夺眶而出,流到嘴角钻进口中,咸咸的,她抿了一下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任凭泪水疯狂地奔涌,她终于知道了,原来他一直喜欢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自己,曾经那些快乐的回忆,也只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罢了。雨滴淡走了空气中那份微微的湿冷,黑夜浓郁了流年里那抹隐隐的忧愁。或许,那年的青春年华,终究是若那缤纷的泡沫,美如只现一时的昙花,短暂停留后的浅殇,那些埋藏在心里最深处的秘密,被赤裸裸地挖出时,即使是在春暖花开的夜里,也能感到有刻骨的冷意从骨髓里透出,散发至全身。她拼命地奔跑着,想要把这些画面从脑子里面删去,她宁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渐渐地雨密了起来,淅淅沥沥的雨下大了,道路上的水积高了些,颜欣撑着伞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心醉酒吧的门口,没想到一间酒吧都能这么符合此时此刻的心情,现在的她只想让自己喝醉,忘掉那个让她心痛的男人......

酒吧里放着喧嚷嘈杂的舞曲,颜欣找了个角落独自坐了下来,点了一瓶洋酒和一打啤酒,她不知道能不能解愁,只好醉酒,饮自己的串串泪珠,怀念那往日的美梦。以为喝醉了,就可以重新来过,但是,他再不属于她,当初一念蔓柔,已在心里种下情根,说要忘记,不曾有过,说要放弃,又谈何容易......

颜欣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她想用喝酒来掩饰自己不被人知道的痛苦,让酒精麻痹自己,直到伤口不再疼痛......

“铃——”颜欣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慢慢的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按了拒接盖在桌面上。

“铃——”铃声再一次响起。

颜欣再一次按了拒接,不知道按了多少遍,那边的人好像有些弃而不舍,手机不停的在响,颜欣有点不耐烦了,接起电话生气地嚷道:“王翰!你有完没完!一直打来催生啊!”

“我的姑奶奶,我哪敢催您生啊。是我的一个妹妹想报舞蹈班,所以打电话问问你,可你一直都不接电话,你在哪呢?你那儿怎么这么吵?”手机那边王翰的声音说道。

“我在酒吧!没事挂了,以后再说!”颜欣的脸有点微红,可能是酒劲上来了,说话的声音也有点轻喘。

“酒吧?你不是不喜欢去那种地方吗?你喝酒了?你在哪个酒吧?”王翰的声音有点着急。

“心醉......!”说完颜欣挂掉了电话,拿起酒杯继续喝着。

一个男人看见了独自饮酒的颜欣,拿着杯子走了过去,可能是想过去搭讪,也许也有其他的心思。

“哈喽,美女,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我能跟你喝一杯吗?”男子走了过去坐在颜欣的旁边。

“滚开!”颜欣的心情很差,她不想理会任何人。

“美女这么有个性,不过我喜欢!来喝一杯吧!”男人拿起酒杯想跟她碰杯。

颜欣有点红肿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他,挑衅地说:“既然你这么想跟我喝酒!服务员!给我开两瓶红酒!”

“喝就喝!难道我还会喝不过你这个小女人吗?”男人不以为然地说道。

颜欣把一瓶红酒嘭的一声放在那个男人的面前,说:“来喝啊!”说完她拿起另一瓶红酒咕咚咕咚的往嘴里大口大口地灌,可能是喝的有点快,喉咙被呛了一下,颜欣停下来咳嗽了起来。

男人应该是酒逢战场,一瓶红酒根本就不在话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已经见底了。

“我还以为你有多能喝,还敢跟我叫嚣,看来也不过如此!要是你今天晚上听我的安排,这瓶酒你就不用喝了,怎么样?”男人用手指撂了撂颜欣的下巴冷笑着说道。

颜欣一把打开了他的手,紧紧地握住瓶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这点酒算什么!喝就喝!”

也许是之前喝了太多的酒,啤酒、洋酒、红酒在胃里面翻滚,颜欣拿起瓶子喝一口,舌尖后面的一点地方有点痛,感觉酒有点泛上来了,头有点晕晕的,但不算很晕,还能站立,看着眼前的东西也多了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这瓶酒喝完肯定是不省人事了。不管了,先喝完再说,颜欣举起瓶子打算干完它。

“我替她喝!”王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颜欣的身边,一把抢过她手中还剩三分之二的红酒喝了下去。

“我们一开始可没说好,还能找人替喝的啊!”男人用不肯罢休的眼神看着颜欣说道。

“王翰,你来了。”颜欣看见王翰来了,努力支撑的最后一根弦也松了下来,摇摇欲坠的倒在了他的身上。

王翰一只手抱住她,另一只手拿起桌上还剩半瓶的洋酒一口气就喝了下去:“现在可以了吗?要是不够,我们继续?服务员!再来十瓶洋酒!”

男人看他这么能喝,也不敢再跟他赌下去,只好摆摆手作罢:“算了,算了,算我倒霉!”

王翰看着喝的酩酊大醉的颜欣心里很不是滋味,摇了摇她的肩膀问:“颜欣,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喝这么多酒?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颜欣靠在桌子上,听见王翰的话不禁笑了起来,“呵,你帮我?你怎么帮我?你能帮我让他喜欢我吗?”

王翰听见她的话心好像被电触了一下的感觉,“他?他是谁?谢阳?”

颜欣似笑非笑的说:“连你都看出......呃(颜欣打了一个嗝继续说道)看出来了,他却不知道。”

“我说呢,上次万礼的生日我就觉得你看他的眼神不一样,我还以为是我多心了,没想到你真的......”此刻王翰的心也跟着她一起碎了,从大学到现在,他一直默默地陪在她身边,陪她一起笑、一起闹,好几次他开玩笑似的试探却被她冷冷的打了回来,他一直不敢跟她直接表白,因为他害怕说出来她会连朋友都不跟他做了,现在看来他的想法一直都是对的。

颜欣两只手托住下巴,尽量不让头倒下来,口齿不清的说着:“真的又怎么样?可惜他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是我,不是我!我却傻傻的忘不了他,他却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那你又知道吗?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王翰看见她为别人难过得样子,再也不想藏着了,就算她不再把他当朋友了,他今天也一定要说出来!

“王翰,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是看我这么可悲,故意来埋汰我是吗?”颜欣说着想用手去捂住他的嘴。

王翰反手抓住了她的手,她想松脱,没想他反而抓的更紧了。

“颜欣,我不想再做你的朋友了。我以前觉得只要陪在你身边就好,可现在看见你为别的男人伤心难过,我的心就像被千刀万剐一样。有时候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有时候又真的很累很想放弃,可你偶尔对我笑一笑我又会开心好几天,所以就为了这一点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喜欢,我一直坚持到现在。那些偶尔开玩笑说喜欢你,让你做我女朋友的话都是真心话,可你却总是生气,让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想着只要陪在你身边,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可能是我太天真了,竟然没有发现你的心里一直住着另外一个人。我觉得只要我坚持就会有希望,可这最后的一点点希望今天却让你亲手破灭了。颜欣,以后不要再一个人独自出来喝酒了,练舞的时候偶尔也要休息记得吃饭,走夜路的时候记得找一个人陪你,天冷的时候一定要穿外套,以后我不在你的身边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己,要像以前一样笑,做一个没心没肺、笑靥如花的颜欣,好吗?”王翰看着她,用手摸着她的头,心里像熬过一副中药,翻滚着一股不可名状的苦味。

颜欣喃喃自语得靠在桌子上,嘴里说着胡话,“你要去哪?你要去哪?.......连你也要离开我吗?......不许走,不许走......”

王翰看她一动不动地靠在那里,知道她已经喝醉了,扶着她把她送回了家。

“我选择放手,不是因为我不够坚持,也不是因为我太理智,而是这样对我们彼此都好,我不想让你为我为难,这样也许还能看到你脸上的微笑。欣,你一定要幸福,这样才不会辜负我的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