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水公主只和毋青竹长篇大套的说些家常话,那亲密情景自不必提,蔷薇心里颇不是滋味,坐了一会儿,就借故离开。毋青竹并不相留,只命夏荷送她出去。沁水公主朝蔷薇做了个鬼脸,毋青竹笑了:“都是要做娘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你一个,青瑜一个,再加上一个馨儿丫头,真是三个活宝!”沁水公主嘿嘿的笑了两声,又道:“你昨儿夜里回来的,按理,这会儿应该有很多人走动才是,怎么如此冷清?”
毋青竹道:“若是虚情假意的,不来才好。”
沁水公主道:“这话说得极是,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走了之后,这宫里没一天安静的,我都懒怠进宫了。母后前日说蔷薇也没从前安分了,我瞧着也是,你不知道,这些日子她上蹿下跳的劲儿,比谁都忙。也不知是为那般?”毋青竹道:…“管她呢,总有人制得了她。好了,咱们不说她了。”沁水公主道:“怎么去年年底突然就去别馆住了?就连过年也没回来,我好几次都说要同了青瑜一道去看你,母后说,叫我们别去打扰你,让你静一静。皇兄也是怪怪的,自从你走后,我都没见他笑过,成天板着一张脸,样子好吓人。听说,他时常一个人来奉玉殿,有时候一坐就是一下午。依我看,还是你在皇兄心中占的位置最重。旁的人是没法子比的。你呀,也别使性子了,以后还是多迁就迁就皇兄吧……”
一听这话并不像沁水公主平时说的,毋青竹便问她:“这话是谁教你的?是母后?”
沁水公主一笑,“什么都瞒不过你去,这话不是我的原话,可不是母后教我的,是皇兄叫我说的……”
毋青竹道:“这话说得也奇,倒像是我成天和他闹似的。”
沁水公主道:“你若立意要过清净日子,就不应该回来。既回来了,有许多事,少不得是要忍的。”
毋青竹道:“这话也是你皇兄教你的?”
这时候,太后那边传话过来,叫毋青竹过去共用午膳。沁水公主便同了毋青竹一道去了永福宫。
饭后吃茶的功夫,太后免不了说起汪氏,末了,叫毋青竹拿个主意,毋青竹道:“如今,只能给她个名分了,若叫人笑话,就不好了。”
太后叹了一口气,又道:“皇上现在是有些不成体统,都是叫那起狐媚的女人给迷了,谁的话,他也听不进去,以前他对你也是服服帖帖的,现在怎么就……”太后的言辞中大有责备毋青竹劝诫不力的意思。毋青竹并不作辩,只安静的听着。沁水公主道:“这还不是母后纵容的?哪里怪得了别人呢?”
毋青竹不插话,不经意间,瞥见廊檐下有一人,正鬼头鬼脑的朝亭子这边望。细细辨认,原来是芙蓉院的如意。她悄悄知会夏荷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