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青竹微微的点了点头,孟昶道:“从古至今,朕从未听说过有哪朝哪代的皇后撇了皇宫不住,跑去荒郊野外住着,旁的事一概不闻不问。”
毋青竹道:“我倒想不闻不问,只是偏就由不得自己。”
孟昶道:“你也不必和我使性子,你只看看母后怎么说。”
毋青竹道:“我的意思母后也明白,这一去,以后宫里的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也不必我管了,也没人在皇上耳根前聒噪了,皇上落得个清静,岂不更好。只求皇上以后别再变着法子把我再叫回来,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孟昶气得鼻子都歪了,想他几时要为讨好谁而挖空心思?又有哪个女人敢给他脸色看?眼前的这个女人叫他越来越不能理解了。以前她是多么的温婉端庄,同时又不失天真纯朴,如今怎么就变了个模样?伶牙俐齿、刁钻古怪。叫他越发捉摸不透了。他的脑子里被怒火充斥着,这个女人一心要惹恼他,只是为了要远离他?因为她心里装着别人?就这么短暂的功夫,他的脑子里已经冒出了千百个奇奇怪怪的想法,甚至浮现出了毋青竹和韩王亲亲我我的场景。他想:我一定是疯了,被这个女人折磨疯了。以前共处的美好时光在这一刹那消失了,他甚至觉得毋青竹那张脸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光鲜可人了,变得狰狞而晦暗,他不愿意再看到这张脸!
就从这一刻开始,他对毋青竹有了一种厌烦的情绪,因为什么?因为她总是出言不敬?还是因为她总是对他无动于衷?
因见毋青竹面上淡淡的,孟昶深觉无趣,稍坐片刻就走了。夏荷同了宝禅进来铺床,往炉里添些香料。见毋青竹坐着不动,夏荷忙说:“今儿累了一天,娘娘也该乏了,早些歇着吧,有事明儿再想可好?”
毋青竹叫了夏荷、宝禅停下手中的活计,嘱咐道:“我的主意已定,要长久的在别馆居住。你们若愿意留在宫里,就另择一个主子跟了吧,若不愿意留在宫里,或者回家,或者嫁人,都随你们的便。”
夏荷道:“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奴婢二人既是受了夫人所托,自当尽心侍奉娘娘才是正理,岂能跟了别人去?奴婢来的日子虽短,也知道这宫里的日子未必像外人看到的那般好。”
宝禅道:“娘娘若不在宫里了,五皇子可怎么办呢?就是在寻常百姓家,孩子没了娘,日子也是苦的。”
毋青竹道:“我原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将来长大了,也未必认我。他是皇子皇上、太后自然是疼他的,何况我听说皇上有意立他为太子了。谁敢亏待他?”
夏荷道:“既如此,娘娘就更不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