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开了,沁水公主在意的是李旌对含章公主余情未了。毋青竹常好言相劝,沁水公主的心思也有些活泛了,想那李旌在一般的男子中,也算是出众的了,沁水公主正值得青葱年华,恐怕也难以不对其心动。毋青竹和李旌虽谈不上是知交,却因为李家和毋家是旧好的缘故,他二人也颇为谈得来,大约是因为毋青竹如今的身份,如今他二人倒客气起来了。如今因关乎沁水公主之事,毋青竹前些日子曾私底下叫人传他进宫,听他的口气,对这门婚事也认命了,有意和沁水公主修好。
今日看沁水公主的形容也是这么个意思,原来他二人想到一块儿去了,只是谁也没说出来。
沁水公主终究还是孩子天性,又因太后娇纵,难免有些恣意妄为,在毋青竹看来,倒是委屈了李旌。
今日之事颇多,毋青竹心绪不宁,哪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见沁水公主来了这半日尽说些无关痛痒的事,她便有些不耐烦了,因向沁水公主道:“前些日子,我探过李公子的口风,那意思似乎有意要和你好,皆因你不领情的缘故,他不敢再造次了。”
一听这话,沁水公主恼了,忙道:“这话说反了不是?想我纡尊降贵的每日肯嫁给他,已经是委屈了,还得每日受他的白眼,皇嫂,你是不知道啊,他那个人啊,每天见了我倒像见了仇家似的,以往在皇姐跟前的那热乎劲儿一点没有,每日里连个人影儿都见不着。”毋青竹微笑着听完沁水公主的抱怨,又道:“你呀,别的不说,你们如今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这就是天大的缘分,就该珍惜不是吗?怎么不知道惜福呢?”四下瞧了瞧,见无人,毋青竹轻声道:“那****听太后说,你们已经圆房了,你还这么着,又是何苦来?”沁水公主听得“圆房”二字,脸红到了脖子根儿,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儿,不安的绞着手指,低低的说:“没这回事,是为了应付孙嬷嬷,我叫玉娇瞎编的,不然她到母后跟前告状,又不得安宁了。”
毋青竹道:“你别不承认,我想你是怕太后责备李公子,才叫玉娇瞎编的吧……”
不多会儿,天色转暗,沁水公主要拉了毋青竹一道去永福宫,无非是要毋青竹去说情,因今日着实没精力了,毋青竹便悄悄教了沁水公主一套说辞。沁水公主犹自不信,毋青竹便说:“你尽管到母后跟前说去,我保证母后当即把孙嬷嬷从驸马府召回来。”
此时,小慈来了,毋青竹便问她:“你来这里做什么?”小慈向她二人请安后才道:“是绿萼姐姐打发我来找娘娘呢。”沁水公主笑道:“小慈亲自来找你,想必是有要事,我就不叨扰你了。”小慈道:“哪里有什么要紧事?眼看就是用晚膳的时候了,绿萼姐姐打发奴婢来请娘娘回去用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