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昶站住了,难道毋青竹是要解释什么吗?他转过身来,只见毋青竹快步上去,一把抱住了他,整个人都扑进了他的怀里。孟昶吓了一跳,这还是毋青竹吗?她从来没有这样的举动啊?毋青竹抬起头来,望着他说:“是臣妾不好,臣妾该死,不会侍候皇上,臣妾罪该万死……”说着,说着,她哭了。那两只手把孟昶箍得紧紧的,弄得孟昶动弹不得,好不自在。
每个女人都会这一招,就连毋青竹也会。孟昶见她泪花盈盈,这么急切想证明什么呢?要取悦我?还是要求得我的谅解?说实在的,孟昶仍然对毋青竹的冷淡心存芥蒂,他害怕她连拥抱也是虚与委蛇的,她是能做出这样的事的。可是,到底是抵挡不住的柔情,孟昶也抱着她,没有放手。
毋青竹只想着如何的高风亮节,却不知,她让周围的人都很累。她的不愠不火总是让孟昶生气。当初,孟昶直接册封费慧清未贵妃,一方面确实是因为此女秀外慧中,另一方面,他也是为了和毋青竹赌气。最好把毋青竹活活气死。
从歌姬一跃而成贵妃,这在历史上,确属罕见。曾经有一段时间,不仅仅是在后宫中,就是朝廷上也有些人赶紧的打听这位花蕊夫人的背景,意欲笼络,只是他们很失望的发现,花蕊夫人父兄早亡,只有一位年逾六旬的寡母。
至今,人们都还在揣测,花蕊夫人是如何得宠的。别说是他人,就是花蕊夫人也是害怕的,平日里可谓是处处谨小慎微。孟昶一连数月都陪在花蕊夫人身边,花蕊夫人的确是非常欣喜的,她是个聪慧的女子,岂能看不出来,孟昶只对自己的身体感兴趣,缺少的是一份太深的眷恋。她不敢奢望能长久的霸占着孟昶,只想着,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而唯一一个猜测到个中缘由的只有毋青竹,她知道,孟昶是故意的。他的多疑,猜忌都只针对她一个人。有好些个与他承欢多次的女子未得到册封。先是花蕊夫人,后又是文钰,再后来又是丝雨……
孟昶的情绪,毋青竹何尝不知?这两年来,蜀国并无战事,孟昶不是在专研医术,就是修书。总没做什么正紧的事。她以前还心存侥幸,觉得他总有一天会去正视国计民生这头等大事,然而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溃散得不成样子。她的心已经冷了。
其实,孟昶还算是一个秉性良好的人。见毋青竹声泪俱下的,亲自为她重新梳洗打扮过了,又低声下气的说:“连着下了好几日的雪,咱们出宫赏雪品梅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