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青竹道:“此话当真?”青瑜道:“我家相公亲眼所见,还能有错?”毋青竹道:“看来,她的心真是伤透了,不然也不会剪掉头发做姑子去。欧阳靖怎么不劝劝武阳?”青瑜道:“别说是劝了,武阳就不承认她是武阳,是铁了心的……”
毋青竹道:“雪峰庵在利州,算算也不是很远,你得了空就去瞧瞧她,好好的劝劝她。不可将此事告知他人,堂堂的一个公主和人私奔,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终不是什么好事,说出去会败坏了武阳的名声。”
这时,已有毋家的一个老仆人进来催促了,毋青竹这才更衣,出去接孟昶的驾。
皇帝亲临,这对毋家来说,是莫大的荣耀。孟昶的车马还未到,早有毋家上下人等并众宾客大门外候着,黑压压的站了一街。
孟昶破天荒的在毋家用了晚膳方回。毋青竹亲自侍候他沐浴更衣,呈现出一种久违的融洽气氛。
毋青竹见他的行为举止大不似往日,因向他道:“皇上今儿是怎么了?”孟昶佯装不解,反问道:“你说朕这是怎么了?不是要给你这个皇后足够的面子吗?”一听话头又不对了,毋青竹便识趣的不再说了,只转身吩咐南薰殿外的宫女们,把孟昶换下的衣物拿去浣衣房。
孟昶又不高兴了,他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怎么越来越小心翼翼了?百般的谨慎,这样的毋青竹,他很不喜欢。
原来他们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相互厌倦了。纵然二人都有重修旧好的愿望,做起来,还是太难了。
后来,他们的距离越来越遥远。甚至连对话都少了。毋青竹以为是韩弢的出现动摇了她的意志,每每思及于此,她都愧疚不已。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个不正经的女人。
那天夜里,他们的融洽在入睡前结束了。孟昶亲手替毋青竹卸下头上的发钗后,便打开首饰匣子,那匣子里躺着一对金镶紫瑛坠子,那坠子本身没什么特别的,细看之下,那小小的紫瑛坠子上雕刻了一拢竹子!
孟昶清楚的记得,有一次韩王手上拿的就是这样一对坠子,当时他正拿细针在上面雕花,孟昶还笑他:“好闺阁之事!”有个小太监说:“这是王爷要送给心上人的。”这对耳坠子如何在她这里?难道?韩王的心上人就是毋青竹?
毋青竹见了那对耳坠子,反倒不明所以,她不知道自己何时有了这一样一对坠子,今早出宫的时候,这匣子里并没有的。正纳罕间,孟昶已举着那对耳坠子向毋青竹咆哮了:“说!这是怎么回事?”毋青竹道:“皇上为这么个东西也要置气吗?何况我从未见过这坠子。瞧这样子也不是市面上买得到的。我也没那个闲心自己做……”孟昶道:“这东西在市面上,当然,买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