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逝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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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坦白

“对,就是你,如果说你是我爷爷沐齐全的话,”沐阳说着指了指沐齐全接着指了指老魏道“那么,你应该就是前些年因为意外而死去的魏忠叔了。”

“你怎么猜到的!”被称为老魏的老头,也就是魏忠在听了沐阳的话后怔惊得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沐阳甚至能够听到那骨头不堪重负的咔擦声从他的腿骨关节处传来。“我现在的样子估计是我家媳妇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啊!”

“态度!”

“?”沐齐全、魏忠。

“从你对我爷爷的态度,我虽然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但是我却是知道我们一家对于夏鸣村来说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村民们不说对爷爷恨之入骨,但也绝对不会像你一样对爷爷毕恭毕敬,除了一个人,也就是魏忠叔你例外!当然,我也并不知道你和爷爷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因为爷爷过世的时候我还小,而你在世的时候我却又刚好不在村里,但是,你对爷爷的态度是村里面唯一不同的这件事我却是清楚地记得的,所以……”

“所以你就得出了结论,相信了我是你爷爷,也猜出了老魏的身份!”沐齐全结果沐阳的话道。

“对,也不对,要知道我现在所生活的社会可不相信什么鬼魂蛇神,之所以承认你们的身份,也是和我这些天来的遭遇有很大关系的,要知道,一个人再怎么倒霉,也不可能次次像我这样短短几天便与死神失之交臂十余次还能像这样好巧不巧活下来的,这样的事本身就很不合常理。你们的存在虽然也是不合常理的,但是,我既然已经接受了我这些天来的遭遇,再接受你们存在的这件事又有什么不可呢?再说,那天,我遇到了她……”沐阳说着不禁想到了那天池塘边遇到的美儿,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回来了!“反正,在这之前我已经见过与你们类似的东西了,所以……”

“什么与我们类似的东西!你这小子还真是失礼呢!”沐齐全虽然对于自家孙子能够这样坦然接受自己的存在,并且说出这样一段话来很是欣慰,可是对于沐阳最后对自己的称呼却是有些许不满的。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算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也不能在自家孙子面前丢了面子不是。

“呃呵呵!”对于沐齐全的抱怨,沐阳只得尴尬地笑了笑。

“小沐阳,能听到你的这一番话,我确实是很欣慰的,可是,你也要明白,作为你的爷爷,我并不希望你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你,懂吗?”

“爷爷?”沐阳看着忽然便背过身子的沐齐全满眼都是复杂之色,沐齐全的意思自己又怎么会不明白,虽然在开始的时候,两人那在自己看来满满都是破绽的演技可能也有着勾起自己好奇心的意图,可是,他知道,在听了自己的这段话后的沐齐全,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心态,现在的沐齐全,是那个小时候爱他,疼他,恨不得将世间所有都交给他的爷爷!

“我承认,在开始的时候,看到你的到来我是很开心的,因为你和我们不一样,并不是通过死亡而来到这个世界,相比较于我们被这片空间绑定的状态,没有受到这片空间主动召唤便来到这个世界的你或许能够帮我们找出解脱这里的方法,所以,在老魏将要说出真相的时候,我阻止了他,因为我很了解你,相比较于主动灌输,你更加能够接受自动求索的东西,结果也如我所料,只是,你的态度却出乎我的意料,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理智,更加坚定!看来,我不在的这些年里,你真的是长大了呢!”沐齐全说着便习惯性地伸出手掌想要像小时候般摸摸沐阳的头,可是伸到半空才发现,现在的沐阳早已经高出自己太多,微微一怔后只得失落地收了回去,可是,收到半路,手却被抓住了,沐齐全看着抓着自己手的沐阳,眼里除了失落又多了一份疑惑。

“爷爷!我都知道的,所以,你,愿意都告诉我吗?”沐阳迎着沐齐全的眼神坚定地道,虽然对于沐齐全先前的行为是有些生气的,但是,现在却觉得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不管是处于什么样的状况,能够像这样和爷爷在此见面,是沐阳从来都没有想过的,现在的自己除了想要知道这里的真相,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小兴奋的。

“呃……嗯!好。”虽然沐阳此时的状态是自己原本就期望的,可是现在,沐齐全发现自己可能想得有些多了。想到这,沐齐全不禁笑了起来,不过想到将要做的事最终还是收起了笑容重新恢复严肃的模样道“既然这样,那么接下来我会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至于你以后有什么样的打算和选择也都由你自己决定,不过,有一件事我要提前知会你一声,在今后的日子里,爷爷除了能给你提供一些信息之外什么也做不了,这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只能你一个人去解决和面对,爷爷不期望你能在这件事情中有多大的贡献,但是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沐齐全说着忽然便一脸的严肃,望着沐阳的双眼中是不可违背的威严。

“什……什么事?”看着自家爷爷忽然便严肃的脸,沐阳不由得心中一紧。

“今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逞能,更不能为了任何事而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你,能做到吗?”

“爷……”

“告诉我,能不能做到!”沐齐全忽然便一把抓住了沐阳的肩,看着沐阳的双眼更是睁得老圆,这样的神情让沐阳不由得有些害怕了起来,一度有些忘却的自己爷爷幽灵的身份更是重新想了起来。

“能……能能能!能做到!”沐阳感受着双肩上越来越重的力道不住地点头道,眼中满是慌乱之色。

“好,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一定要说到做到,这样我才能真正瞑目,小沐阳,不要怪爷爷,只是,你是我最疼爱的孙子,即使你现在决定要参与到了这件事之中,爷爷却还是希望你能有一个好的人生,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这,也算是我在这个世界最后的心愿了!”沐齐全说着眼中原本的严厉瞬间便被满满的慈爱代替。

“爷爷……”看着此时的沐齐全,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的害怕瞬间便消失无踪,沐阳的心里猛然觉得一阵发堵,仿佛无尽的暖流一次性冲进了心间,来不及梳理便一股脑拥堵在了那里“您放心,今后我一定会好好的!活得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幸福,都要快乐!”

“好孩子!爷爷真遗憾自己没能陪你长大,错过了太多太多了!”沐齐全一边说着,一边又一次习惯性伸过手来慈爱地摸着沐阳的脑袋,等到他想起沐阳目前比自己高出不少的身高后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触摸到那抹熟悉的柔软。

“……爷爷……”沐阳什么也没说,只是悄悄微微弯曲了双腿,在心里默默地叫着那个熟悉的称呼,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小时候与爷爷相处的那一幕幕,同样幸福的微笑默默爬上了嘴角,沐齐全看着这抹熟悉的笑,孤寂了十几年的心在这一刻瞬间有被温暖的感觉。

这一刻,沉浸在幸福中的两人只觉得这沉闷的灰色树林竟然如此温暖。毕竟,在此之前,两人绝对不会相信今生会有这样再次相见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