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大惊失色，好半天没再开口。
我笑了笑，眸底的嘲讽更深了：“差点忘了告诉你，秋雁的确墨守成规，但她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背我的命令。”
秋雁如同失语般怔在那里，久久沉默。
“你是秋凝对吗。”我用的肯定句，眼前这人绝对不是秋雁。虽说和秋雁相处不过几个月，但至少眼前这人没有秋雁大气我还是看得出的。秋雁做事稳妥，老实本分；而这人头上的钗子秋雁可绝对不会买，她说过她要攒钱让她姐姐过好日子。
“秋雁不知小姐为何如此咄咄逼人，非得让秋雁说什么。”‘秋雁’咬着唇，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不知小姐你想要听秋雁说什么，还望提点几分。”
“为什么要顶替秋雁呢？”我恍若没听见她的那一番话。
“小姐口口声声说奴婢不是秋雁总归得有一定的证据才行啊，”‘秋雁’猛地抬起头来，眸子氤氲含着泪，“不过若是小姐硬是这样说，奴婢，自然没有法子。”
倒打一耙的能力倒是挺强的，我心底冷笑一声。
“那你的意思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咯？”我玩味地问了句。
“小姐若是这般想，秋雁也没有办法。”‘秋雁’说着，将头埋得更低了，若不是因为棱柱的反光，我还不知道这个跪着委屈巴巴的人低下头的一瞬，嘴角早已按捺不住溢出一丝笑。
真是讽刺。
我笑出声，控制自己的对她的恶心，使脸上洋溢着最温暖的微笑:“别紧张，我就是闲来无事逗逗你罢了。”
我说的轻描淡写，将方才差点吵上的僵局说得不过一场儿戏罢。
“没事了！你下去吧，记得把翠芸叫过来就是。”
闻言，‘秋雁’眼眸中拂过一片涟漪，转眼间逝过清澈地如一汪清泉。
“是，小姐。”她浅浅福身，不卑不亢。
“秋凝！”我喊了声。
她转过身的一瞬，僵住了身子，手微微一颤。
“小姐怎么突然提到奴婢的姐姐了？”‘秋雁’的笑打破了僵脸，转过身来问。
“没什么，”我笑着的脸阴沉下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就是想说我之前听过一句话，一个人对自己的名字最为敏感。可是秋雁你刚刚反应很奇怪呢，像是我在喊你？”
我的两言三语，总算让‘秋雁’眸中闪过一丝惊异，接着皱起眉头：“奴婢就姐姐这么一个亲人，如今连姐姐也...奴婢突然听到姐姐的名字，才有些情绪失控，小姐莫怪。”
话未落，泪先流。
“如今你依旧是尹府的丫头，我手里有你的卖身契。若是我说杀了你，你身后那位主子会为了你来打草惊蛇？可是如果你告诉我真相，我方才说过这堆银子是给你们的，只要你点头应允，这些银子通通都是秋凝的。”
‘秋雁’听到最后一句话，垂睫抬了抬，收住了林黛玉式的啜泣。
“而且，你大可不必担心交不了差，到时候在他们心中秋雁秋凝不过两具冰冷的死尸罢。”
言毕，我将成堆的银子往她那边一推。
“小姐，”‘秋雁’见我离开，颤抖着手指着银子道，“你的...”
“你拿着吧。”
‘秋雁’满脸愕然。
我启齿笑道：“这笔买卖我不吃亏，你，也不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