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婉玉以前是闺阁小姐，也没见过这种场面。这也是头一次给婆婆请安，只得先磕磕巴巴地请安道：“贱婢孙婉玉向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的脸色当然也不好了。她堂堂一个老夫人竟然戴的首饰和这个刚过门的小妾一样。这是在说明了她的身份和一个姨娘一样？
要知道老夫人一直很忌讳别人说她只是个小妾，说她不是正房。
老夫人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稍稍平息了自己的怒气，却没有让孙婉玉起来。似乎是想惩罚这个让她恶心的孙姨娘。
孙婉玉蹲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小腿肚摇摇晃晃的，好似一个醉酒老翁。却又不敢晃荡得太厉害，免得老夫人更加得不悦。
“老夫人。”最后，方姨娘反而先开了口。
老夫人扫了方姨娘一眼，又转向孙婉玉道：“起来吧！”
“是。”孙姨娘低头应答，飞快地躲到一边。
不过，她想躲。那些姨娘又怎会应允呢？刚进府，就犯错，肯定不止现在以后都不一定能得到尹员外的欢心了。
所以，其他姨娘巴不得孙婉玉被处罚，自然一个二个地要轮流挖苦加嘲讽。
“哟，孙妹妹的头饰可真是漂亮！”秦姨娘向来说话不经过大脑思考，此刻打头阵更是掀起老夫人的怒火。
“秦姐姐过誉了！我哪比得上姐姐。”孙婉玉本分又老实地回答。
“孙妹妹就不要客气了。妹妹这首饰是在哪家铺子买的？姐姐我觉着不错，倒还挺想去看看。”邱姨娘也跟着帮腔道。
几句话下来，整个仁寿堂的氛围骤然下降至冰点。
孙婉玉些许是慌了，嘴唇有些哆嗦，磕磕巴巴：“这个妹妹，不知……这套首饰还是大小姐送给贱妾的贺礼。”
……
我送的？
我昨天拿着已经包装好的贺礼去送了，但事实上我全权交给了秋雁。所以，我其实并不知道我送的是什么。
我看了看在我身后的秋雁。
秋雁若无其事地装作在看别处，不动声色地摇摇头，告诉我这不是她所包装的贺礼。我也是比较信赖秋雁的，认为她应该不会骗我，
“奇怪，孙姨娘。我明记着我从未送你首饰啊？你是不是记混了？”
孙姨娘听我说完这话后，神情却是一改方才的慌张：“大小姐，贱妾怎会记混呢？大小姐要是不相信大可问问在场的人。”
这时，尹竹浅像是和孙姨娘商量好了的，道：“鸢姐姐，我记得你当时送礼时拿了一个檀木盒子。不是首饰，那装了什么啊？”
“这檀木盒子怎么就一定是装有首饰的啊？”
“那姐姐不妨说说看，姐姐究竟装得什么？”尹瑾桦附言道，推波助澜。
“大小姐当时去了胭闺斋为孙姨娘挑了最好的胭脂水粉和几匹上好丝绸。”秋雁担心我说错了话，急忙抢着答道。
“放肆！”尹瑾桦见秋雁出来为我挡话，很是不悦。便借着礼节来呵斥秋雁，不过也想借此打压我。“主子都还没有说话，你个奴才怎么就这么不知分寸，不知礼数。”
尹瑾桦说完，将目光投向我，示意我该有所反应。
我当然不忍心让秋雁受罚，可众目睽睽之下，我也不能徇私包庇。硬着语气道：“秋雁，这么这么不懂规矩！念你这是初犯，你自己去领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