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紧的，大小姐客气了！”孙婉玉抢了话机，在我面前献殷勤。
客套地和她们寒暄了几句后，我从绫罗苑的后面穿过，远离了依旧没有停下来的争吵声。
寒风拂过脸稍，虽说已入春，可这迟来的春寒却还是寒气逼人。
“戏唱得不错啊！”不知何时消失的九季风又突然出现在山墙上，他倒是悠哉。
“言重。”我不咸不淡地说道。
他似乎也留意到我面上带着些不善，没有继续说什么，从山墙上跳到我面前来，倒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这时，我突然很怀念之前因为柳娟去世时温顺的九季风了。
“你戏配合地也不错！”我冷不防丁地一句，见他没回过神补充道，“方才！”
“言重。”九季风道。
我清晰地看见九季风面上拂过一丝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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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寻思休息一两壶酒的再去理会尹竹浅她们。
正看着书。
“小姐。”秋雁慌慌张张跑进暖阁。
秋雁素来成熟稳重，这次怎么冒冒失失的？想来，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怎么？”
秋雁道：“夫人在回府的路上早产了。”
“早产？”我不知觉惊呼出声来。
秋雁以为我是担心赵氏的安危，急忙道：“小姐不必担心，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我愣了下，赵氏生了个儿子？
“母子？”我再次怔了下，手上的青花瓷杯却是不慎从手指尖滑落，惊得一回神，险些将茶杯给摔了。
“小姐。”秋雁见状，朝我走来，扶住连坐都坐不稳的我。
秋雁道:“小姐可还好？”
“无事。”我摆摆手示意。
“父亲可给我这刚出生的弟弟起了名？”
“老爷很是高兴，回来时没有更衣便去了夫人屋内，给七少爷起了名为昱。”
尹昱？昱？我反复念叨着这个字，这尹正看来是当真喜爱这孩子，不然怎会起名为昱？看来这尹昱从出生开始就被尹正相中作为接班人了。
真不知道这尹昱能不能活到他弱冠之后？怕是府里的那群庶兄庶弟也是恨得牙痒痒，恨不得除而快之。
“祖母和方姨娘她们去了吗？”
秋雁见我问起老夫人，眼角溢出笑来，道:“老夫人也是高兴得很，特地托人从仁寿堂拿来不少名贵药材来送到夫人屋内。至于方姨娘和其余姨娘自然是进不得主屋，都站在外面侯着呢。”
“走吧，去看看。”我虽并非赵氏亲生的，但这么些日子来我也算是看清了些事情。谁是真心待我，我心头还是明白的。
如今赵氏身子虚弱，加上是早产;正是那些心怀鬼胎之人动手的大好时机。毕竟母女一场，我也不愿赵氏有什么闪失;更不愿意方姨娘可以有机可趁。
“小姐。”秋雁迟疑了下，“这种地方小姐还是去不得，对小姐闺誉不好。”
在黎国，似乎这种产房，见血的屋子是未出阁小姐的大忌。
“没事，我就去母亲院前探望问下就好。”我暂且用这种话稳住秋雁，若是秋雁得知我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去那种地方，多半又会瞎操心。
秋雁不好多说什么，嗫嚅了句“是。”随我其后。
看着先前还热闹的院子现在却是门可罗雀，我不由得想笑。
“秋雁，”我叫住在前面带路的秋雁，“这三小姐和孙姨娘又是何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