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离在瑾色的怀中依旧不老实的蹬腿挥手,有些焦急的说道:“是娘亲送我的那只小兽啊,不知道躲哪里了,我给它取名字叫银魄。”小离皱了皱小鼻子,表示现在她很烦躁,好不容易和小兽沟通出感情了,竟然莫名的失踪了呢。
“奥,那个小兽啊,你放心,兽类都有觅食的本能,可能是它饿了,才出去找吃的了,会回来的。”瑾色轻轻的抚摸着小离有些乱的头发,轻柔的说道。
“也对,折腾一晚上了也该饿了。”小离深深的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忽然漆黑的小眼有般的闪亮了,一瞬不瞬的盯着瑾色,小手还激动的颤抖着又说道:“娘亲,爹爹的病是不是有办法痊愈。”
她还想着包养帅爹爹呢,总么可以他有事。
小离话语中的‘爹爹’两个字让瑾色胆颤心惊,所有的表情瞬间将在了脸上,漆黑的眼眸深深的望着地面,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句话的意境,小离难道就那么想要认爹爹么?
小离的话,在离夜痕的心中荡漾起一阵难以平复的涟漪,面对这母女,他已经用了太多的情绪,这一刻他莫名的有些激动了,双手轻轻的叠在一起,习惯性的抚摸着食指上的那颗漆黑鬼魅的戒指,嘴角勾起淡淡的笑。
一旁的郝仁却紧紧的蹙着眉头,虽说他想将这母女俩留在王爷身边,却没想过让王爷当着小女娃的爹爹,已经是不洁之身的女子,怎么能匹配战神王爷的威名,这让王爷怎么在离国立足。
“额?娘亲,你怎么了?小离给你挑的夫君候选人你不满意么?没关系,还有很多等着呢?小离绝对要替娘亲把好所有关卡。”见瑾色默然的脸,小离大义凛然的说道,还对着瑾色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小孩子的心思往往都这样变化多端,她稚嫩的话语让那个在战场上威武雄壮的郝仁差点摔倒,夫君候选人?这小孩子的竟然把他们王爷当成后爹的候选人,这……他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离夜痕似乎习惯了挑眉这个动作,淡然的轻笑,就当她的话是小孩子的玩笑,感情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奢侈品,他只不过是觉得这个小姑娘很可爱,才会出手相救,就这么简单,至于她的娘,也不是凡俗女子,她应该有自己的思想。
暗金色的眼眸轻微深敛,站起身,想要走出这个客房。
“你的病,不是无药可医,我现在只能帮你克制。”见他神色黯然的离开,瑾色在他的身后说到,她曾经在他身边捡到一块血玉,那便是控制他身体中旺盛阴气的最佳宝物,没想到失去血玉的他,竟然这般落魄,她的恨也算是解了一大半。
听闻此言,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郝仁,激动了。
“真的么?你说的是真的么?”
郝仁的声音带中着激凯的沉闷,激动的手都颤抖了,就差没扑过来抱着瑾色了。
离夜痕想要走出房中的动作停顿了,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亮光,一个转身芳华万丈,暗金色的眼眸紧紧的凝视着那绝丽女子,似乎也在等待着她肯定的话语。
瑾色的黑眸看了看窗外那渐渐升高的太阳,心中暗叫‘不好’这不是她娘亲要行刑的时间么?
“等我回来,我一定帮你克制住。”
瑾色说完便带着小离急速的冲出了房们,原本喧嚣的房屋,变得冷清,只剩下两男子相互对望。
“这两母子真的很像,都爱说类似的话。”离夜痕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看着女子冲出的的身影淡淡的说道,初次遇见那个小女孩时,她也说过这种话,非亲非故,她们对他的态度却真的很奇怪……
“王爷……她说你的病不是无药可医,她说她可以暂时控制……”郝仁明显比那个生病之人还要激动,昏黄的老脸上表情十分的丰富,不能怪他不淡定,第一次有医者说王爷的病不是无药可医。
位于琼阳城最偏僻冷清的地段,那里便是刑场,今日这里却热闹非凡,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自己的表情,有怒,有惋惜,有可怜……
邢台上,穿着惨白囚衣的女子,静静的跪在上面,漆黑的水眸带着泪痕,神情呆滞的望着台面,迟迟不见抬头。
今日行刑的监斩官秦丞相坐在华丽的椅子上,手中托着一杯茶水静静的品尝着,一双锐利的眼眸是不是的扫望着地面上的群众,今日他监斩,决不允许发生任何的事端。
午时将近,原本站在秦丞相身后整齐的侍卫们分散开来,包围了整个邢台,完全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邢台上,一个头发已经花白了一半的中年男人,刚硬的脸上掩饰不住岁月的风霜,面色疲惫的带着一个看似十二三岁的少年,少年的手中还拎着一个食盒,俊俏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冷意,他从来都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下毒杀害爷爷,低头看着自己母亲的狼狈样子,萧慕白将所有的伤痛都咽下肚子,尽管口中是多么的苦涩,他也不能哭,姐姐曾经说过他是男孩子,要有骨气。
萧世龙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原本美丽的脸上遍布了巴掌的红印,惨白的衣衫上血迹斑斑,她那红肿的双手还在不停的颤抖着,忍不住上去,跪在她身前,轻柔的握住她那红肿的手。
“堇儿,对不起,我无能,我没有能力救你。”
男子的手渐渐的触碰她那苍白的脸,帮她整理凌乱的发丝,声音中尽是苦涩,脸上满是自责。
这个中年男子正是萧瑾色的爹,萧世龙,而那个提着食盒的小男孩是瑾色同父同母的弟弟萧慕白,处斩将近允许一家人吃饭送行,在这不算大的邢台上流荡着浓浓的哀伤气息。
“夫君,我不怪你,你要相信我,我绝没有对父亲下毒。”
东方堇儿不在美丽的脸上带着坚决,没有做过的事情她为什么要承认,她只是死的不甘,水润的眼眸中完全没有任何屈服的痕迹,她要面对,就算死她也要坚持自己的原则。
萧慕白蹲下身子将食盒放在高台上拿出里面早已经准备好的饭菜,摆在女子的身前,柔声说道:“娘亲,慕白永远都相信你,这些都是您平时最爱吃的菜,你多少要吃一点。”萧慕白睫毛轻微的敛起,掩饰着眼中本来的情绪,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筷子夹了一口菜,送到东方堇儿的嘴边。
“慕白……”东方堇儿哽咽了,她怎么会看不出自己的儿子在故作坚强,他这个年纪正是在母亲怀中撒娇的年纪,现在却要背负这么多,她伸出红肿的手,抚摸着萧慕白眉间本不该有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