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奉仪因问:“姐姐找我有何事?”
蔷薇一面命人斟茶,一面又道:“你也知道我这里冷冷清清的,不过是想找个人说说话罢了。”
赵奉仪道:“妹妹倒想过来瞧姐姐,只是怕姐姐觉着妹妹聒噪,故此不敢过来叨扰。”
蔷薇笑道:“这可是没有的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岂会觉着是叨扰呢?”二人说笑一回,又吃了一回茶点,赵奉仪这才出了钟萃阁,因一面走,一面想着:蔷薇虽说和自己身份是一样的,到底有个哥哥,可自己呢,虽有几个兄弟,倒也比没有的强不到哪儿去。更兼自己身份低微,又无个一男半女傍身,宫中岁月本就漫长,以后的日子自是难以煎熬的,其寂寞聊赖一想便知,如此想来,越发觉着凄凉,也不管采莲在身后呼唤,她自己却呆呆的,只管往前走,往那山石上坐了,幽幽的叹息一回,忽觉身后被人一击,回头一看却是沁水公主和毋青瑜。沁水公主笑道:“你只管唉声叹气,有何烦心之事?说与我们听听,我们与你排解排解。”
赵馨儿道:“才几日不见,公主倒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像个大人了。到底是出了闺阁了。打从你二人归宁之日起,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们,怪想你们的。”
青瑜笑道:“前些日子进宫,听说你身子不好,我们想着过去瞧瞧你,又因家中有急事,便匆匆忙忙的出宫去了。担心了好一阵子,今儿个看情形你已经大好了……”
赵馨儿笑道:“多谢‘你们’记挂着,谁不知你口中的‘我们’是谁,必得表白一番,如今你和欧阳公子夫唱妇随,琴瑟合鸣,小日子过得好不惬意,看来,这门亲事是做对了。”青瑜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一面作势要撕赵馨儿,一面娇嗔道:“你只管胡说,看我不把你的嘴撕烂了!”一语未尽,却听得毋青竹的呵斥之声:“青瑜,你也太不知礼数了!”三人回头一看,却是毋青竹来了,见礼之后,毋青竹向青瑜道:“你这丫头,如今也是为人之妻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只管胡闹,叫外人见了,又要说道了。”青瑜却装作不曾听见,仍旧携了赵馨儿的手说笑起来,毋青竹知她还在为那日之事着恼,近来事儿多,也没向她致歉,两姐妹现在倒生分了。赵馨儿自然知道是这个缘故,因向毋青竹道:“方才花蕊夫人约我一道下棋,想必她已等不及了,馨儿告退。”
沁水公主也道:“皇嫂,我去永福宫和母后说一回子话,就先告辞了。”
青瑜向沁水公主道:“我同你一道去。”
沁水公主笑道:“不必了,我们娘儿俩要说些衷肠话,你陪皇嫂看逛逛岂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