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就把你们放在这里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从山洞出来大约跑了有盏茶功夫,叶莺带着杨浩然,背着李霜慈在林间来回穿梭。但是二当家的人在后面擎着火把,始终不肯松口。幸亏叶莺武功极好,而对方的火把也暴漏了他们的位置,这才杨浩然几人逃脱了对方的追捕。
“为什么要救我们?”对于这个刚才还要杀了自己的女子,杨浩然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对方的苦肉计,希望从自己这里挖掘点其他感兴趣的东西。
“我不是救你,是救她。”叶莺显然没这么多心思。
“救她?你们不是和殷王世子有交易吗?救了她,你怎么去应付殷王世子。”杨浩然疑惑的问道。显然她无法理解叶莺的行为。
“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并不是什么下流之人。”叶莺显然对杨浩然的态度非常不满。“我要是知道殷王世子绑架她,是..是要毁了她的清白,我才不会让堡里人答应呢。我们飞马堡也是讲究江湖规矩的,淫人妻女的事情,我们不屑于去干。”
“但是很显然,有些人是不遵守你们的规矩的。”杨浩然淡淡的说道。根据刚才王麻子和叶莺的对话,他多多少少了解到,也许也应真的不知道殷王世子绑架小郡主要干什么。但是很明显,二当家不但非常清楚,而且还是重要的参与者。
“这个...二当家也是为了飞马堡着想,毕竟我们一大家子人也要吃饭....切,我和你一个秀才说这么多干什么。你赶紧走吧,再不走,被抓住,我就帮不了你了。”叶莺略显生气的说道。显然,对于二当家的行为,她也不赞成,但是在外人面前,她还是要维护的。
杨浩然看着叶莺不似作伪的样子,心想或许自己真的误会她了。于是也不再废话,向她行了一礼,背起李霜慈,就往山下走去。
“这个死秀才,话还真多。”叶莺狠狠的跺一跺脚,也离开了那里。不过她不能再这里待着了,她准备先行一步回到飞马堡,将这里的事情告诉自己父亲,一是防止二当家恶人先告状,二,自然也是存了先去给你找条后路的打算。于是趁着二当家尚未追过来,几个腾挪之间,消失在黑夜中。
且说杨浩然背着李霜慈,沿着羊肠小道慢慢的往山下走去。本来山路崎岖,就不是很好行走,背上还有一个李霜慈,虽然是温香软玉,但是在这前路未知的夜里,也是坎坎坷坷,无心去体会这种温软。
一边走,杨浩然的思路又活泛起来。
从刚才王麻子和叶莺套出的对话里,杨浩然已经基本搞清楚,殷王世子确实策划了针对李霜慈的绑架活动,其目的当然不仅仅是垂涎于李霜慈的美色,更为重要的是,他还有其他更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甚至都有可能颠覆整个燕王府。
但是在关键的时候,对方表现出来的机警也是让杨浩然非常的无奈。如果不是二当家进来,打断了叶莺和中年人的对话,那么殷王世子的阴谋就败露了,自己也不用费尽心思去猜想了。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又缠上了杨浩然的心头。之前他和周默分析之后,认定殷王世子只不过是被别人利用了,殷王世子的目标是燕王爷,而非郡主。
但是为什么,这个中年人却说,殷王世子的目标是郡主而非燕王爷呢?
难道自己搞错了。
杨浩然背着李霜慈,突然感觉到脖子一紧。然后,一道芬芳从身后传来。他能够感觉到,背上的那个人应该已经醒了过来。
“木....木头?”李霜慈叫了一声杨浩然的外号,声音中有些颤抖。
“醒了?别担心,我们快下山了。我身上有王府的腰牌,到了城门口,我们就能回王府了。你权且再忍耐一番。”杨浩然说着,又加快了些步伐。
“我...是不是...又被对方劫持了?”
“恩,你被对方抓住了,还关了起来。幸亏我发现得早,但是,你知道,我也手无缚鸡之力,只能被他们一起绑来了。”
“那...你受伤了吗?”李霜慈关切的问道。
“有些擦伤,也不要紧,主要是你我都平安,就是好事情。”杨浩然不在意的说道。其实他对于李霜慈的野蛮任性也是非常的头疼,但是在这种考验男人风度的事情上,他还是非常在意的。
“谢谢你。”李霜慈说着,脸上挂满了羞涩。幸亏月亮躲在了云里,让人看不清她满脸的红霞。
这算是和他第二次亲密接触吗?李霜慈窃窃想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个木头一样的家伙,也许就像是那个突如其来的误会,让她对杨浩然充满了幻想,每次都觉得他不懂自己的心思,却也每次想起,又是一番心痛。
因为他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女子。
“小郡主客气了。杨浩然能有今天,也是脱了王爷和公子的福气,且不说你对我非常的关心,就算是路边的女子,遭逢厄运,我也应该去帮忙的。”
李霜慈默然的点点头,刚才心头升起的一点高兴荡然无存了。果然在杨浩然的心里,是没有自己的位置的。
“对了,记得你以前念起过一句诗,我非常喜欢,不知道能够再念给我听。”李霜慈靠在杨浩然背上,淡淡的说道。
“哪一首呢?”
“好像是和什么明珠有关。”
“哦,是这样的。”杨浩然说着,郑重念叨起来,“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就是这首。”李霜慈喃喃自语道,“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她一边念,一边自影自怜起来。
杨浩然岂不知李霜慈的心意,但是他心有所属,而李霜慈高不可攀,他也只能略作安慰。
忽然,他的眼中闪过一个片段。然后他整个人都愣在那里,然后大叫一声,“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