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琥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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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鼻子(6)

“我……”小刀刚想说出口,却又发现自己无从“下口”,是啊,这个担心如此的庞大,一时间竟找不到,头绪,他站起身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桌子,腾出了一大片空地,小刀迈步走到了冰箱前,他相信这里的几样东西可以给她破解秘密的灵感,他拉开了冰箱门,冰箱里的灯一下子亮了,他又想起了那个醉鬼回家的笑话。

就是它!是的,三块令他心惊胆颤的琥珀,也许是他现在感到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听父亲的劝告,报考了琥珀研究专业,不过他不可能再去找后悔药了,他伸出手来,取出了琥珀,琥珀被冷气夺走了应有的温润感,小刀把琥珀握在手里,冰凉的感觉传遍了全身,他并没有多想,就把琥珀拿到了饭桌上。

“就是这几块琥珀,不,不仅仅只是这几块,还会有的,媛媛,我有预感,我的预感很强烈,它告诉我,还会有琥珀到来,你看,眼睛,鼻子,还会有什么?……是的,嘴巴,耳朵,接下来会不会是心肝脾胃呢?媛媛,我不敢相信琥珀的寓意,他会不会把人都肢解了以后,全都制成了琥珀搁到我的面前呢?不,事情还不会这么简单的!琥珀中心绝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我,媛媛,我想今晚让你见证,我要放弃他!我要永久地放弃他!媛媛,相比你还记得,当我第一次收到琥珀的时候,我的心脏快要爆裂开了来,紧接着就开始了那个奇怪的梦——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梦的内容,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那个梦恐怖至极,我实在是不敢把它描述给你听,等到第二次的时候,我竟在一次调查中看到了一个关于自己的惊天秘密——不,不能用”惊天“二字,但他确实是关于我,以及我的父亲,直到第三次,也就是前两天,,凯子莫名其妙地被人击伤,还好他命大!琥珀让我厄运连连!媛媛,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可我一想到这恼人的琥珀,就担心自己某一天就突然离你而去,好吧,我怕失去了你,我不得不牺牲什么,媛媛,我爱你!”说完,他的袖子里突然掉出了一把榔头,右手抓着榔头柄,就要朝琥珀砸去。

媛媛一下子抱住了他,把他的手死死贴在了墙上,她没有哭,但眼泪却在眼眶边缘打转徘徊,她抱着小刀,努力使自己不哭出来,她对他说:“小刀,何必这么做!我知道,你是琥珀专业出身,我同样也知道你对琥珀的感情,我十分能够理解一个人对于自己的痴迷的东西,是多么的珍惜,小刀,你不可以砸它,你不是说,它们是有灵性的东西么?它们是有魔力的,好吧,你就像爱我一样的爱着他们吧,况且这是线索,小刀,你不是一直想破解你父亲留下的谜么?你身上也是疑团重重,你难道不想解开他们么?小刀,也许勇敢面对要比畏首畏尾要好得多,他们也许就是未来成功的基石,小刀,也许接下来你会遇到更复杂的事儿,但只要面对了,又能怎么样?三块琥珀不是也没有吓到你么?好了,小刀,我愿意每天都为你祈祷,你不会有任何事的,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你也一样,答应我……”

“哐啷”一声,小刀手中的榔头掉落在了地上,媛媛伏在了小刀的怀里,眼泪还是没能忍住,媛媛松开了抓着小刀的手腕的手,环住了小刀的背,小刀的手臂也揽住了媛媛的腰肢,此刻,两个人的心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两行清泪挂在了媛媛的脸颊上,小刀俯下了头,用嘴唇一点一点地吻去眼泪,媛媛很享受这样的美妙的时刻,小刀的唇很柔软,很温暖,昏黄的光照在两个人的身上时,显得那么柔和,光同样也照在了地上,墙壁上,照在沙发上,照在饭桌上,也照在了琥珀上,琥珀色的背景下,眼球和鼻子显得像真的一样。

“好了,媛媛,”小刀松开了手,对她说:“我答应你,也许你说得对,它是有灵性的,它需要得到我的关照,媛媛,我答应你,我答应,永远不离开你,其实你不说我也发现我已经无法离开你了,好吧,我发誓,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状况,我们都一起面对,我决定了,等我们的店开业一个月了,我就和你结婚,媛媛,我们不再玩这种游戏了,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堂堂正正地在一起,不会被别人干扰……”

“我……”媛媛的泪水又一次涌了出来,仿佛是不花钱似的,的确,哭不算是潮流,既然不潮,又何必花钱呢?小刀捧起了她的头,深情地吻了一下她的唇,琥珀它见证了这一切。

“真是甜蜜幸福的一对儿啊!”他吐掉了咬在嘴上的烟蒂,看了一眼那个亮着灯的窗户——他是谁?是刀兵还是凯子?从他那潇洒的吐烟蒂的动作来看,必是刀兵无疑,可要是你能看他接下来的动作,也许就不这么想了——他起动了车,挂了档,车缓缓地驶出了小区的大门,驶上了通往完美小区的路。

你知道他是谁了么?嘘!别说出来,静静地看他到底要去哪里,车停了下来,关上了车门,径直朝单元门走去,他很快就到了家门口,掏出了钥匙,开了门,一进门,他再也忍不住了,就大声地呻吟了出来,是的,他疼的是肩膀,具体说来是右肩和右肩窝,他关上了门,这样狼嚎般的呻吟是会把别人着实吓上一跳。

点开了灯,他脱去了上衣,露出了缠在伤口上的纱布,早就被血水打透了,他找来了剪刀,一剪子就剪开了纱布,然后一点一点地解下纱布,因为每动一下,仿佛都是在撕裂伤口,纱布都解下了,他看到了,湖泊的粉末已经被压成了一张薄膜,均匀地覆盖在了伤口上,仿佛保鲜膜一样,他用刀尖一点一点地挑下了那张薄膜,幸好用了它,否则自己的伤口恐怕早就感染,溃疡了吧?嗯,是这样的!他取来了一些消毒水,小心地洗了洗伤口,顿时,钻心的疼痛感,伤口仿佛撒了一把盐一般,他咬紧牙关,不能叫,不能叫,这点伤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洗完伤口,他取了些碘酒涂在了伤口上,然后小心地缠上了纱布,右臂和右肩窝,他重新套好了衣服,走到了洗手间,洗了洗脸,然后到厨房里找了些吃的,罐头鱼已经所剩无几了,冰箱里的馒头也只剩下了一个,不过可以用来打发晚饭了,他取出了馒头,用微波炉热了一下,本以为今晚可以借着请小刀喝酒的当儿改善一下伙食呢……嗯,也好,简单的也许才是最有用的。

吃过了饭,他美美地睡了一觉,也许他觉得睡觉是一件美事,好受不如倒着,灯早就熄灭了,他合上了眼睛,倒在床上,床很柔软,他觉得再也没有,也不可能有比睡觉更惬意的事了,渐渐地,睡意来袭……

突然……

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他又是谁?刀兵还是小刀?是刀兵!他正在灵堂里给弟弟守着灵,守灵之夜,天晴月明,他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嗯,还很灵活,他坐在弟弟的灵位前,面前的火盆亮了又灭,灭了又亮,一个这样的夜晚,他有些想打瞌睡,可是他不敢睡,守灵人是不可以睡觉的,至少他是这么想的,他努力地让自己清醒起来。

可是让一个被睡魔抓在手心里的人就这么好端端地清醒过来,可得着实费上一番功夫,刀兵的脑子里,拼了命地闪过以前和刀锋的每一个瞬间,那将成为永恒的记忆,是的,他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他怎么可能忘记呢?那是多么地美妙的时光啊!现在想来,要弟弟泉下有知,想必也是他十分怀念的,只可惜,这一切只能由他自己来怀念了,怀念?斯人已逝,“怀旧空吟闻笛赋”罢了,居然还能记得刘禹锡的诗,他想起了什么,却又好似什么事儿都想不起来了。

这太可怕了!什么啊?刀兵竟对着那牌位说起话来,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虽然见怪不怪,可是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毛毛的,刀兵越说越起劲儿,还把小时候两个人一起干的糗事统统地说了出来,这等爆料实在是惊人,要是能开个新闻发布会之类的记者会,第二天的报纸电台可就炸了锅了,新闻标题都可以信手拈来:

兄弟糗事多,不用划拉够一车;刀家少轻狂,犯下蠢事一箩筐。

好在,好在刀兵只说给了我和他弟弟听了,不过他要挟我,不许我说出去,否则他就叫他的弟弟不让我的小说出版,我很害怕,只好答应了他,他说着说着,渐渐地没了动静,是的,他睡着了,嘘!风很轻,月很亮,刀兵太累了,让他睡吧,也许在梦中,他会遇到刀锋,他们正在团聚,叙说着不尽的手足之情。

突然……

剩下的就只有小刀和媛媛了,不打什么哑谜了,睡觉(怎么四个人都睡了?),媛媛先睡着了,小刀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进入梦乡,梦乡里有什么?可怖的景象?不,那不是真的,不用相信它!我不是答应了媛媛,一辈子也不离开她的——可这和做梦有什么关系么?不,睡不着,可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了。

闭着眼睛也好,不闭自有不闭的道理,闭上了,可以不必看那似乎随时会掉下来的压死自己的天花板,不必看吊灯,不必看白花花的墙壁,它们都是死的,它们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不会明白我的心境,它们只知道默默地面对着我,一言不发,好像一个无言的智者,去你妈的!干嘛把它们说得那么美好?

不想了,上火,睡觉,把被子往身上盖了盖,小刀平静了下来,让一切都归于平静……

突然……

四个人,三男一女,都睡着了,但很快,有两个男人起了来,迅速的穿好了衣服,闪出了房间,消失在了夜色了,它们是谁?我不知道,还有一个男人,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什么?他预感到了什么?

夜就要过去,太阳,照常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