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馨儿道:“自什么?你怎么不说了?”
喜儿的脸上霎时飞起了两团红霞,赵馨儿甚觉小喜的模样可爱,便笑着问:“自什么?你倒是说啊!若是再不说,我可要治罪于你了!”
喜儿这才轻声说:“皇后娘娘恩准奴婢中元节之后出去自觅夫婿。”
赵馨儿一听这话,不禁红了眼圈,心里也想起了皇后娘娘的好,便半日不曾言语。小喜便问:“娘娘,您这是?”
赵馨儿听小喜在喊自己,便忙擦拭了一下眼角,又说:“整个后宫,再没有比皇后娘娘更仁慈的人了。儿时,我还只有她这么一个玩伴儿……”说着,说着,赵馨儿眼圈又红了。
小喜也说:“皇后娘娘是极好的人,想我们娘娘……黄昭仪在世之时,也多蒙皇后娘娘的照顾。”
“我要是有这么一个亲姐姐那该有多好啊……”二人正说话间,采莲来回:“皇后娘娘宫里的绿萼姑娘来了。”赵馨儿一面纳闷:都这会儿了,她来做什么?一面又道:“快请!”
绿萼进来后,躬身问安,赵馨儿忙命丫头赐坐。绿萼道谢后,便在门边一个绣凳上侧身坐了。赵馨儿道:“姐姐这会儿来,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绿萼道:“奴婢有些话,要和娘娘说,娘娘可否屏退左右?”
赵馨儿想了想,便叫所有人都下去了。绿萼这才说:“娘娘您是个聪明人,为何做起糊涂事来了。”
赵馨儿一听这话,不由得一惊,这绿萼虽然是皇后身边的人,可到底还是丫鬟,自己虽只是个奉仪,然也是个名正言顺的主子,她怎么敢这样跟自己说话。想必定有个缘故。这样一想,她便恭敬的说:“还望姐姐指教。”
绿萼冷笑道:“指教不敢,只是好心来提醒赵奉仪及句,后宫的女人一旦受宠,无疑会遭众人记恨。奴婢劝娘娘您还是不要锋芒太露,到头来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
赵馨儿心里暗想道:绿萼说这番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看情形,并非是皇后派她来的。她说这番话,是为自己好?还是另有目的?早就听祖母说过,宫里的女人不好对付,现在看来的确如此。可自己竟连一个小小的宫女都招架不住!
绿萼少坐片刻便离去了,赵馨儿心想:自己在这飞霞阁里也没有个可以诉衷肠的人。一时间不免落泪,便在床上抱膝而坐。宫里的规矩是:但凡大家小姐出身的皆可以从家中带来贴身婢女两名,可自己只是一个妾氏所生的女儿,她进宫来了,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奉仪。凡事皆由不得自己,其苦状比在家时更甚!想自己这副身躯怎经得如此煎熬?如此反复思想,赵馨儿竟然一夜未成眠,到了次日,便觉身子倦怠,却是受了风寒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