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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她流产了

“是我反应太慢了,是我的错嘛。”沈绵撅着嘴嘟囔着。

“你说句话嘛。”沈绵欲哭无泪,这么久不见,他的脸皮怎么变薄了?

沈绵渐渐跟不上他,他却还没有停步的意思。沈绵一甩手站在原地,她讨厌他的沉默,让她觉得无所适从。他就不能说句话么?

沈绵深吸了一口气,猛地跑上前,扑到陆潇的背上,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不许丢下我。”

陆潇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她骑在他腰间的腿,过去她常常这样,像个孩子似的出其不意地跳到他背上,他则总是伸手托起她。该死的是,今天也条件反射了。

“我想你。”沈绵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脖颈,喃喃地念道。她想他,一个人在国外的每时每秒都想他,想念他的宠爱。

陆潇只觉心里被软软地击中,一年的分别那么漫长,可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他们还是能如此轻易的亲密,如此熟悉彼此的喜怒。

他再也无法无动于衷,放下沈绵转过身来,将她抱进了怀中,他何尝不想她。

沈绵搂着他的腰,他身上散发的热量温暖着她,让她贪婪地贴得更近。多少个白天,她一个人孤独地奋斗,夜晚她脑海里的喧嚣久久不能平静,只好裹着被子怀念他的怀抱。想他已变成一种习惯。

沈绵已经不记得他们是怎么叫的士回家的了。也许是当时她一直沉沦在他的怀抱里,根本没有留意他挥手叫车,根本没有概念一路上用了多久。直到他拿出钥匙打开门,她才轰然意识到,回家了。

陆潇扛起她向楼上走去,脱下她的高跟鞋扔在地上。黑暗中,她只模糊看到楼梯扶手的栏杆,一根根向后退去。卧室的门打开,还是过去的淡淡馨香,不过多了些寒意。他已好久不住这里了吧。

沈绵被放在床上,陆潇的吻紧接着落下。窗帘未拉,月光下,她无摸着他的眉眼,真好,一切又回来了。

早晨沈绵醒来,窗外的阳光让她以为已经是下午,时差总是让她轻微的时空错乱。

她看了看表,裹着毯子走进了浴室。

出来时陆潇正坐在厅里看早间新闻,桌上放着外卖的餐盒,“厨房里什么都没有,我叫了外卖。”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这里住了。他的声音中带着疏离,昨夜的温存并不能消弭他们之间的问题。情感无法代替理智来思考。

沈绵走到沙发前,坐在陆潇的腿上。陆潇手搭在她腰间,抚开她额前的湿发,明亮而深沉的眸子望着她的面容,她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

“什么时候回来。”陆潇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如此骄傲的人,费尽了所有力气,才问出了这个问题。

沈绵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爱他,这辈子只爱他。可是她不能守在他身边,那样她就不是沈绵了。她还年轻,她还有很大的世界,那世界不止是他,很长的路,那路不是围着他绕圈圈。她不能没有他,但也不能只有他。

“那你还找我干什么。”陆潇扶着她的腰,不解地眯起眼,她是他解不开甩不掉的困扰。他们离得那么近,可以感受彼此的温度,却听不懂彼此的心跳。

“陆潇,我,我需要一份事业。”沈绵没有办法再解释,她无法安稳地做一个称职的妻子,她天性里蕴藏着征服的野心。他应该理解,因为他们是同类。可他无法接受,因为他们疲于征服对方。

“我只是想我们能结婚,能在一……”陆潇无奈地收了声,闭上眼,伸出手托着额头,这样的争吵如此熟悉,一年前每天都在上演,他不想再重复。

沈绵站起身走到窗前,抱着臂,长叹了一声,“你为什么不来美国?”

陆潇依旧闭着眼靠在沙发上,疲惫的声音不似在清晨,反而像是黄昏,“我来中国,何尝不是为了你。”她要的是离开他,他去哪里,她都会奔赴下一个目的地。

沈绵的心里翻腾着,他总算说出了这句话,为她回中国已是他的最高消费,他不会再为她下一次注。

窗外A8停在门前,莫彬看到窗口的沈绵,正一个人伫立凝眉。他熄了火,一切又恢复了宁静,只留下寂寞在争吵。

“我去换衣服。”沈绵转身走上楼梯。

莫彬开着车穿行在宽敞的街道上,车厢里一片安静。陆潇和沈绵坐在后排,各自望着窗外,没有人说话。

车子到了盛远酒店,沈绵拉开门走下车,淡淡地说了句,“拜拜。”

“拜。”陆潇略略回了回头,飘忽的眼神又定格在窗外,似乎思索着什么,心不在焉。

一天的工作无比冗长。公司里的人发现陆总今天有些忧郁,不知是什么让他不快。他说话的语气还是深沉缓和的,可是就是让人说不出的压抑。大家都小心翼翼地路过CEO办公室,连关门都轻轻地,生怕声音稍高一点,就惊动了陆总脆弱的神经。

晚上下班,陆潇走上车,莫彬从后视镜看了看他,没有直接开车,而是问了一句,“去哪里,陆总。”

还是以往的语气,寻常的问题,陆潇却一时无法回答。回家?他无法回去面对空旷的房间,她走了之后,他厌恶回家。去酒店?她就在酒店,他不想和她只隔着一层楼,一道墙壁的感觉,那里有她的气息。

“去喝一杯吧。”陆潇松了松领带,颓废地坐在车子里,极度疲倦,再没有公司里的翩翩风度。

在酒吧里,陆潇喝了足够的酒,足够他回到哪里都能马上入睡,酒精比安眠药更让人放松。

“回家。”夜色中陆潇上车,喝完酒这副样子,还是不要回酒店了。莫彬系好安全带,后视镜中陆潇的脸有些红,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因为酒吧里的温热。沈小姐走后,陆总一心投入工作,好像没什么变化,依旧像绅士般温文尔雅。沈小姐回来了,他却出来喝起了闷酒。

陆潇下了车,边上台阶边对莫彬摆了摆手。莫彬看他打开门,房间里漆黑一片,陆潇孤独的背影就走进黑暗。曾经这里总有暖色的灯光亮着,沈小姐总会依在门口,或者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电视,陆总的脚步也轻快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