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晔凤眼一眯:“凝儿,你看一下辰武手里的令牌,看看有什么线索。”辰武望了望白洵,白洵点头:“武儿,将令牌给陛下他们看看!”
辰武上来将一个小小的黑色令牌交给了我,我拿到手里,反复观察,手指轻捻了一个口诀,加在令牌之上。
随着我的触摸,令牌中隐隐散出了一点点灵力,我将这灵力吸咐于手掌中,不动声色,将令牌交还给了辰武。
转身对墨晔微微躬身:“主上,这个令牌中,已经没有任何灵力,属下探不出来。”
墨晔眼里闪过流光:“既然这样,白长老,我们就不多打扰了!一会儿我们就出发去琉璃界!”
白洵一惊:“冥王,你们就这样闯进琉璃界,惊动了大皇子他们,恐怕子夜殿下那边、会、会凶多吉少啊!”我点头,他说的有道理,这样子硬闯,怕是行不通。
墨晔傲然一笑:“这个你就放心吧!如果我们真想进去,就一定可以进去!”
白洵无奈地望了望墨晔:“那好吧,陛下,知道你法力高强,谁都不怕,但是,孤掌难鸣啊!你现在是在魔族,不是冥帝,万事都要小心!这样吧!”他想了想,“辰武,你就陪冥帝陛下一起前往琉璃界!万一有意外发生,要马上通知我!”
我轻轻地对墨晔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不管白洵派辰武跟着我们用意如何,起码他比我们熟悉魔族,有个免费的向导用也好,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辰武此人,还不是一个狡猾之徒,这一点,可以省了不少心思。
“好吧!白长老,我们暂时别过,后会有期!”
我们从白洵那里出来,辰武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们了,还给我们备好了车辆。墨晔皱了皱眉,显然是觉得车辆还没有我们自己“走”得快。
辰武看出了墨晔的想法,笑着解释道:“陛下,请勿见怪,这个车不慢的,一会儿您坐上就知道了。而且坐到车里,可以不那么显眼。”墨晔也笑了,点点头,招呼我一起上了车。
我坐上车,才发现,辰武坐在赶车人的位置,但是,这个车也奇怪,前面,看不到马,也没有任何牲畜在拉车!
我用询问的眼神望了望墨晔,墨晔一笑,握了握我的手,让我注意看。
下一秒,让我吃惊的是,随着辰武挥鞭的动作,前面居然出现一头火麒麟!异常的高大,还喷着星星点点的火球!辰武又一挥鞭,我们的车子凌空而起,飞快地从盛京上空掠过!
原来,这就是他们说的“不会慢”啊!的确很快!
我知道在冥界的时候,也经常用异兽驾车,速度很快,但是冥界的异兽,也都是死物,所有的动物和异兽到了地府,全都是青灰色的!不象现在这里,遍体通红发亮的异兽跑起来,尤其好看拉风。有些孩子心性的我,不禁嘴角挂着开心的表情,让旁边的墨晔失笑不已,偷偷地抓住我的手,显然也受我的情绪感染,为心情沉重的路程增添了一丝轻松的气氛。
不知走了多久,我看下面一片红色的薄雾,罩住了一座壮观高大的城池,看起来比盛京要大得多,这就是琉璃界吗?前面辰武已经停下车,麒麟消失不见了:“陛下,这就是琉璃界。”
我们出了车子,三人站在琉璃界的城门外面,稍远一点的地方,就可以看见,城门口的士兵在很严格地盘查着路人,不时有大喊着冤枉的百姓被抓进去或轰出来不让进城。
辰武皱了皱眉:“这个样子看上去,想进去很难。”墨晔一笑,不屑地看了看城门,显然没将那几个士兵放在眼里。
我倒没有想城门的事,进去很容易,但我防备的是上面这个红色的结界。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魔界一种很厉害的魔法结界,叫做聆听!它其实不难进去,难的地方就在于它可以传达讯息,来往的行人与情况如监视器一样,被布结界的人在看守着!
墨晔看我皱眉,又看看结界,知道了我的顾虑,阴阴地一笑,手一张,手中折扇就化成一片白雾向结界游移了过去!
我恍然,看看墨晔,摇了摇头,无奈。这是冥界一种功法,可以扰乱各种结界,就象给一块漂亮的丝锦打了块破旧的补丁,让人看着又生气又好笑。
折扇所化形成的白雾,飘飘荡荡地游到了结界的上面,又晃悠悠颤颤地贴在了红色的薄幕之上,要多么难看就有多么难看!辰武却惊奇地看着那块“破布”飘过去后粘在红色结界上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
就看见正在守着城门的士兵,如做梦一般看着白雾飘过去,转眼结界就被粘了一大块,又急又怒,破口大骂:“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敢在大皇子的结界上动手脚!是不是不想活了?快给老子滚出来!”
我们三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墨晔又恢复成了普通男子的模样,辰武也是易过容,守城士兵见我们三人平庸无奇,而且明显是异乡人,无所顾忌地用手里的长剑指着我们,更加猖狂地大叫,:“喂!你们这三个穷小子!不知道这里是不准使用魔法的吗?又破坏了大皇子的结界,就等着受死吧!”他看我们的眼光,仿佛我们已经是三个死人。
我心里被他喊得烦燥,自从变成鬼公主后,从没人敢这样大声对我喊叫过,哪里受得了这人满口胡言乱语!低下头,装得害怕的样子,两手放在一起,猛地一绞!
那个守城的士兵本就丑陋,正说得口沫横飞,突然脖子象被人捏住,周围的人明显听到了他骨骼碎裂的声音!眨眼间,他的脑袋奇异地向后扭去,后脑壳对着我们,人已经断气了!
低着头,就没人注意到我突然变得墨一样的眼睛,眨了眨眼,抬起头,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墨晔毫无惊异地拍拍我的肩,安慰地轻声叫我:“凝儿,没事了没事了!”
我这种嗜血的本性,除了墨晔与前世的子夜,几乎没有人知道。大家所认识的,只是那个天真没什么心机的小姑娘。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其实自己的心,早已经将黑暗握在手中,并且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