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追忆似水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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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稻香季节

毛衣袖口的位置被轻轻的翻了起来,这里妈妈又黑色的丝线缝了小小的“平安”二字。字体虽然不是很工整,但是却很秀气,如果不注意根本就发现不了。

妈妈的心思在这一刻现楼无遗,韩瑶双手勾上妈妈的脖子,亲昵的说道:“瑶瑶不想离开妈妈,想跟妈妈永远在一起。”

“那怎么行呢,瑶瑶长大了,终有一天要离开妈妈的呵护自由的飞翔,去经营自己的人生,拥有自己的天地和辽阔的视野。只是在你人生的前十八年,母亲或许可以在你身边陪着你,但是未来的十八年,你必须坚强的自己走。”妈妈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一夜,韩瑶是依偎着妈妈睡去的,妈妈的床很大很柔软,有一股清淡的皂角味道,也是她最喜欢的皂角味道,那股清淡的香味萦绕着她,伴随着她进入梦乡。

阳光灿烂如万千道光丝,眼前的少年有着薄薄的嘴唇,嘴角轻启的时候,那种骄傲的神色伴随着他,浑身散发出自信的光芒,头发犹如黑玉一般,脸上依旧是灿烂如春风一般的笑容。

一滴一滴黑色的浓墨在宣纸上散开,铺展开来,浸染了那张薄如蝉翼的白纸。

韩瑶兽拖着下巴看着眼前的男子时而大气时而严谨的画法,大气如行云流水雄鹰展翅一般横扫画面,细腻严谨如小桥流水一般温柔,不放过一点一滴。那些黑色的笔触像是像是灵动跳跃的音符一般一个个充满了生命力,韩瑶最喜欢画的是水粉,还是第一痴接触国画,而眼前这个画画的自信少年正是宴索恒,张老师口中的那个天之骄子。

宴索恒选的地方是在郊外,一个叫羽山的地方,看样子这里应该是很少有人来,视野很宽阔。远方有层峦叠嶂的高山,近处还有偶潺潺流动的小溪,而面前则是一片金灿灿望不到尽头的稻田,水鸟斜飞,轻轻的掠过稻田,以一个近似垂直的弧度突的冲上云霄。

椈一手清亮的溪水,任凭清亮的感觉萦绕在指间。

这是张这么大以来,唯一一幅让韩瑶觉得心动的画,整幅画有一米八那么高,金色的稻田一望无际,消失在天与地相接的地方,田间有勤劳的老者在田间耕作。阳光散落如金丝,辗转徘徊铺满了整座天地,远方的巍峨群山给这金灿灿的天地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气息。

有些微微的香气渗透在画面的每一个细微处。

这幅画的名字叫《稻香季节》。

韩瑶不忍心破坏者美好的画面,真后悔没有带相机来好好的记录下关于这里的每一个细节。

于是就拿起了速写本在纸上记录这样宁静美好的画面,男子宁静的表情,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扬的唇角,微微眯起的眼睛。

宴索恒收笔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火烧云席卷了西方的一整片天空,天地间有妖娆的雾气升腾。宴索恒转身的时候,背对着夕阳,挡住了涌进韩瑶黑色瞳仁的大片光线,一瞬间晃花了韩瑶的眼睛。

黑色的背景在韩瑶的瞳仁里被无限放大,深沉的脸孔看不出丝毫表情。只是一双眼睛却是璀璨如星般明亮,突然让韩瑶想起了动画片里带领人们冲破黑暗的光明之神。

手中的速写在发呆的时候早已被人拿起,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来不及了。

“这个是你画的啊,”男子的唇角有妖娆的笑容。“居然把那么帅气的我画的那么丑,这个个子要高一点,这个头发要短一点,鼻子也要再挺一点。”

接下来他得到的自然是韩瑶的白眼和仍过来的馒头。

看样子这个男生还真是自恋的紧。

落日西沉的时候,大片大片的光线就黯淡了下来,抬起头来,再也看不到明亮到灼人的光线了。韩瑶突然就觉得时间快的太没有真实感了,东西收拾好了以后,两个人的身影就消逝在了绵长的羊肠小道上。

远方传来牧童绵长的笛声。

宴索恒送韩瑶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周围的邻居早已经休息,只剩下城市间昏黄色灯光一圈一圈浸染在黑色的空气中,街道上几盏清冷的路灯,昏黄色的灯光将两个人的身影拖的很长很长。

走到庭院的时候,韩瑶习惯的往季筠泽的房间看去,那抹熟悉的光亮早已不再,他应该是早就睡了,是自己回来的太晚了。只是韩瑶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那抹熟悉的光亮再度亮了起来。

瑶瑶,其实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红色的书桌上有一个蓝色笔记本,上面用黑色的钢笔字赫然写着《追忆似水年华》——献给生活在樱花树下的瑶瑶。

你说过,我们的青春似水一般,有大片大片的光线散落。

张老师对那幅《稻香季节》很是满意,将它挂在了画室里最显眼的位置,逢人就说这个是考上圣研大学学生的作品。

从那以后,宴索恒来画室的频率明显的多了起来,他也会偶尔亲自上课去带学生,用他的话说叫挑战一下自己,以前都是站在旁边帮忙辅导,从来没有上讲台的机会,这个时候的秦老师总是满面红光,对于儿子的要求也自然是有求必应。看着这个被称为天之骄子的男生陪着小朋友们一起涂鸦时的笨拙表情,韩瑶就会很开心的笑,那些学生经常会很恶作剧的在宴索恒白色的T恤上留下他们独有的印记。宴索恒也不生气,笑容依旧如春风一般。

韩瑶的速写本上面冠以宴索恒的印记开始慢慢多了起来,在画室里面没事的时候总是写写画画的。有他抬头的时候,有他低头的时候,有他嘴角上扬安静画画的时候,有他修铅笔是缠绕在指尖的灵动,也有他被小朋友欺负是故作局促不安的样子……

手机上“嘟嘟”的震动声传来,韩瑶拿起手机,是泽发来的短信。

看过短信后的韩瑶很是激动,丢下手中的本子就往外冲去。

季筠泽手里拿着金色的录取通知书站在高大的榕树下,烫金的字体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季筠泽站在郁郁葱葱的榕树下,安静的笑。韩瑶觉得季筠泽的笑在那一瞬间很霉,浅浅一笑便摇晃了一整个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