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美术学院最热闹也最激烈的角逐也就是每一年的绘画比赛,在去年的几次比赛中都是大三的一个叫木槿的学姐蝉联了两年的冠军,她是以画山水画著称,将水粉画的技法融入到国画中,甚至将颜色也进行了一些调和,在过去的两年中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成为圣研大学一时的神话。
为了给同学们自由发展的空间,美术学院的老师们都停课一周,同学们像是捡了一个大便宜一样的乐翻了天,大家都相约去市中心的木兰广场写生。木兰广场是海市一大特景,也是自远古以来就保存完好的一座公园,后来经过几次不大不小的改造,里面保留了很多现在都绝迹的珍奇古木。
同学们由老师带领来到了木兰广场,韩瑶和季筠泽坐在车子的最后面,看着急速后退的树木,有种惬意的轻松。
他们两个人也是后来才分配在了一个班级,他们居然选的是圣研大学的同一个专业,命运有的时候真的是很巧合,带着某些命定的巧合一般将两个人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为这个宴索恒没少埋怨,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选择的也是圣研大学。
韩瑶总是会在这个时候适当的回给他一个白眼,其实只有韩瑶自己才知道在录取通知书没有下来之前,心里面的那些担忧,想到这里,韩瑶禁不住笑了一下,轻轻的锊起了耳边的长发。
木兰广场最特别的应该就是树了,一片一片的参天古木直冲云霄,虽然已经是十月份了,但是盛夏里那种慵懒的气息依旧存在,阳光细细碎碎在青色的柏油马路上洒下斑斑驳驳的光斑。
绿色的藤蔓顺着黑色的枝干蜿蜒盘旋而上,紫红色的花瓣在这个深绿色的丛林里显得那样的耀眼,适当的点缀,星星点点的散落,竟有一种万绿丛中一点红的骄傲,娇艳的花朵在夏日的午后也是显得格外迷人。
藤蔓的枝条是柔软的,它顺着黑色强壮的纸条那么顽强的生长,甚至让如此庞大的躯干都为自己做了陪衬。
韩瑶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在缓缓萌芽。
“这是什么花?”韩瑶轻轻的问道,轻轻的弯下腰嗅了一下味道,有淡淡的香气。
“好像是青鸾花,小时候我见过,在我的家乡,妈妈告诉我的。”
“索恒,我想就画这个青鸾花,我们一起画吧,我还没有尝试过跟你一起画画的感觉。”
“好啊,我小时候也很喜欢这中花,后来再也没有见到了,我很喜欢它那种不顾一切向上的顽强生命力。”宴索恒兴奋的说道。
“你也感觉到了。”
这幅画的名字叫《青鸾花季》。
画完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阳光不再是明亮的刺眼,而是多了一份暖暖的橙色,韩瑶扬起手指在眉间遮挡阳光,闭上双眼感受这温暖的太阳香气。
走出木兰广场,宽敞的街道上有匆忙的人群,转身的时候,韩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季筠泽站在对面的马路上,黑色的瞳仁闪亮璀璨如星子一般,即使是隔着遥远的距离,韩瑶也能感觉到他唇角上扬的弧度和细致如美瓷一般明亮的牙齿,所有的阳光都投射在季筠泽的身上,他在那一瞬间的明丽刺痛了韩瑶的眼睛,周围的人群迅速消失模糊,车水马龙的街道立刻归于宁静。
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现在的宁静,她是慕容兰雅。
那个身穿雪白色蕾丝群的女孩,高贵如白天鹅一般的女孩子。
那个笑容明丽,轻轻一笑就会有两个小酒窝的女孩子。
慕容兰雅向季筠泽招手:“等等我……”
“筠泽,你怎么在这里……”赶上来的宴索恒笑着打招呼。
时间在一瞬间静止,他看着她,她看着他。
嘴角都有着最灿烂的笑容。
暖暖的阳光洒在明亮的落地玻璃窗上,四个人相对而坐,咖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空调在向外不停的吐着冷气,带来一阵阵清凉舒适的感觉。
“自从离开家以后,都没有这样惬意的喝过咖啡了。”韩瑶顿了顿说道:“你不是说今天有课吗,怎么跑到木兰广场来了,你该不会是……”
季筠泽只是在笑,没有回答,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你们要是知道会笑死的啦。”
“什么啊?”慕容兰雅在一旁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们究竟是在卖什么关子啊?”两个人的表情让韩瑶和宴索恒又点迫不及待。
“哈哈,你知道吗,兰雅她的母亲过生日居然硬是拉着我出来帮忙挑选礼物。”季筠泽哈哈大笑起来:“我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女孩子居然还要男生帮我出主意去买礼物送人,哈哈哈哈。”
韩瑶安静的看着季筠泽,什么时候他把“慕容兰雅”叫成了“兰雅”。这是一种不大不小的变化,被深深的嵌进属于我们的年华里面。
爽朗的笑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四个人的心紧紧的靠在一起。
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夜色开始弥漫在这个温柔的城市,一辆黑色的宾利车缓缓的开过来慢慢的停在了四个人的身边。浅黄色的灯光洒在黑色的宾利车上面有一种别样的美,天空中飘下不知名的粉红色绒毛状的花朵,纷纷扬扬像极了那个撒满樱花的庭院。
慕容兰雅皱了皱眉头,对着身穿黑色制服的看上去像是管家模样的人说:“容叔,我不是说自己会回去的吗,让我别来接我的吗?”
“小姐,是老爷担心你,叫我早点来接你的……”
慕容兰雅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睛里有淡淡的无奈,然后转身对三个人说道:“那我就先走了,你们要不要我送你们先会学校去啊。”
“不用了呢,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们还想好好的欣赏一下海市的夜景。”
“那好吧,那我先走了,再见。”
黑色的宾利车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他们踩着灯光向前方走去,那些细细碎碎的花瓣落满了他们的衣服、眉毛、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