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的韩伯父一直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怎么会跟这样的事情打上交道?一百一千个问号盘旋在自己的心里,他怎么也想不通,看着房间里安静熟睡的女孩子,宴索恒的心里跳过一个想法,不过这个想法转瞬即逝,紧紧只有那么一秒钟的停留。
“在想什么呢?”秦老师为他泡了一杯牛奶,淡淡的牛奶香气扑鼻,闻起来很舒服。同时也打断了宴索恒的沉思:“是不是在为韩瑶担心。”
“是啊,我觉得韩瑶似乎遇到了麻烦,而且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的简单。”
“还那么小的孩子,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一个女孩子失魂落魄的走是大街上,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啊?”秦老师心疼的说道。
“妈妈,”宴索恒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狠下心说:“爸爸他离开了你那么久,你还恨他吗?”
“你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感觉到了儿子的异常,但是秦老师还是安静的说道:“过了这么久,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是恨还是不恨了,也或许恨,也或许不恨吧。”
夜色更加的黑了,黑暗里那些飘摇的灯火,像是被纯黑色的墨汁吸收了一般,宴索恒深深的吸了口气,迅速的翻开了手机,在手机上打了这样的一段话:“如果你想补偿我和妈妈什么的话,如果你想减少你的歉意的话,就帮我救出韩瑶的父亲韩世城,我知道你有那样的能力,我不管你用的是什么方法。”然后按下那段在自己心里盘旋了无数次的数字。
宴索恒紧紧的按着自己的手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好怕如果慢一秒钟,自己都会后悔。
慕容磊在接到了宴索恒的短信之后,就派了心腹去查关于韩世城的案子,直到那天心腹吞吞吐吐的告诉他说这件事情是兰雅小姐所为时,他的心就猛然一颤。
如果只是单纯的贩卖假药,不管是真是假,凭他的实力都是可以消弭于无形的,可是现在牵涉到自己的女儿,他不禁苦笑一下,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自己的女儿,究竟是一种怎样的际遇将事情演变到了今天,慕容磊看着韩瑶的照片,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沉默了很久之后说道:“你去把容海叫来吧。”
“是。”接到命令的心腹慢慢的退出了房间。
容海在见到慕容磊之后迫于他的压力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小姐的真正目的是季筠泽,而韩世城的事情小姐也只是借此机会教训一下他的女儿韩瑶,其实小姐也准备让我找个机会放了韩世城的……”
“那你是说小姐是为了季筠泽,而季筠泽喜欢的是韩瑶……”
容海吞吞吐吐的说道:“是……”然后额头就沁出了大量的汗水。
“小小的教训?”慕容磊眼神冷冽,有一股不怒自威的神色:“作为照顾小姐的人,你怎么能够纵然她这样做,如果喜欢季筠泽就明刀明枪的去抢啊,今天却……这也太让我失望了……”
“老爷……”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不管你们曾经做了什么,都必须马上停止对韩世城的逼迫,我也不允许再有下次。”
“可是,小姐那边……”
“她会来找我的,你先出去吧。”
韩世城的案子后来因为证据不足被拘留一个月就草草了事……
韩瑶在拘留所看到爸爸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喜极而泣。她看到爸爸如阳光一般的向她走来,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是激动的也是开心的。
韩世城被安全的放了出来,完全出乎慕容兰雅意料之外,知道是自己的父亲曾经插手,容叔本以为这个大小姐会任性的去找自己的父亲理论,可是没有想到她却是出去的平静,再知道事情的真相的时候,竟然没有大吵大闹,只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容叔轻轻的摇了摇头,看样子小姐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啊。
而此时,而宴索恒却站在慕容磊的面前。
两个人久久的对立,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一般静静的站着,仿佛这个世界从来不存在一般。
韩瑶就这样再一次住进了医院。
从小一直很少生病的她一个星期之内进了两次医院,小小的脸蛋显得苍白无力,一旁的季筠泽和宴索恒看了就很心疼。
开始的时候两个人到只是单纯的以外是最近韩瑶为了自己爸爸的事情加上前几天一直淋雨的缘故,才会突然晕厥过去。
可是当他们拿到医院的报告,医生用嘴沉重的声音告诉他们说韩瑶得的是罕见的白血病的时候,他们的心就狠狠的沉了下去。
什么叫做“白血病”啊,这在他们这个青春如歌,如流水一般璀璨的年华里怎么会出现的字眼呢?他们对于这样的疾病也是没有任何的概念的。医生告诉他们的时候只是不停的摇头然后说道:“可惜啊,这么年轻的女孩子。”
这是不是该叫做“祸不单行”呢?
季筠泽突然自嘲的笑了笑,他想起那个高中时代的话剧《折翅》,这样的剧情似乎在预言一般在他们身上开始重演。
女孩子像是天使一样的站在舞台上面,张开雪白的翅膀,那些彩色的光线在一瞬间就溢满了整个舞台。
可是这不是话剧,这是现实的世界,无论曾经被这个唯美的剧情了感伤了多少次,流过多少次眼泪,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就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而且那么自然的毫无预兆呢?将我们如歌的青春撕的粉碎。
季筠泽难过的歇斯底里。
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回家了,衣服也好几天没有换洗,爸爸妈妈也来过医院好几次,看着季筠泽的样子难过的哭了起来,可是却不能够改变什么。男孩子的身上有些微难闻的气息蔓延开来,黑色的眼睛布满是血丝,眼睛通红一看就知道曾经哭过。
慕容兰雅看着季筠泽的样子心里泛起丝丝难过的情绪。
韩瑶躺在洁白的病床上,病态的身躯没有一点生气,脸色苍白,嘴角无力的反动,像是在呢喃着什么,她说:“这像极了小时候的那场话剧《折翅》,只是我现在连画画的力气也没有了,至少轩儿在走之前留下了自己想留下的东西,而她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