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将韩瑶拖进了那件废弃的小木屋,用一把锁将门锁了起来,同时将韩瑶的包包也拿走了。
你给我记住,这只是给你小小的教训,以后给我离季筠泽远点。
清理过路面的痕迹之后,方晓怡跟着那个胖胖的女孩子就离开了。很快的,一切又回复了平静,长长的青石里面一直绵延到尽头,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鸟儿依旧高歌,草木依旧荣枯,绿色晕晕染染的依旧渲染了整个春天。
女孩子醒来的时候,觉得脑袋后面有刺痛的灼热感,有种顿重的感觉模模糊糊的传来,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却是一阵阵刺痛的感觉传来。
眼睛还未能够适应着昏暗的光线。
黑色的木屋满目疮痍,偶尔会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似乎是什么生物爬行的声音,黑色的铁丝网斜斜的挂在墙壁上,有种摇摇晃晃的错觉感。
韩瑶艰难的起身,顺着墙壁慢慢的爬起来,潮湿发霉味道一阵阵刺鼻,发出恶心的味道。那种被袭击的恐惧感依旧存在,睁开眼睛谨慎的环顾四周,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暗暗想到,还好,在学校里,方晓怡还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可是没想到,她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点。幸好她没有把自己的双手捆绑,否则连自己也可以想象到自己的窘迫。
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荷包,可是荷包里面却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手机也不见了。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依感觉判断,这里离学校不远,学校里还是比较安全的,她方晓怡再怎么嚣张,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伸手去推门,却怎么也推不开。
一瞬间,无奈的失落感就袭满了心头,翻江倒海。
她看到门口有一根生锈的铁棍,在暗灰色的光线里散发出幽暗噬人的光芒,像是古代战场上嗜血的鹰鸩一般。韩瑶握在手心,竟有丝丝疼痛的感觉传来。
“外面有人吗,能不能帮帮我?”
韩瑶用力的呼喊,掺杂着泪水,一声一声,撕裂的嗓音划破了原本安静的祥和,有鸟儿“扑腾”着从林间飞起。
季筠泽此刻正在墨水湖畔陪着爸爸一起钓鱼,金色的鲤锦跳出水面,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惊醒了满池的鱼儿。突然在一瞬间,季筠泽的心里有股空荡荡的难受,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夹杂着寂寞荒原的廖寂。
你知道吗,那一瞬间我是多么的无助?
你知道吗,那一瞬间我是多么希望为我打开门重获光明的人是你?
你知道吗,那一瞬间我是多么希望为我打开门重新呼吸自由空气的人是你?
你知道吗,那一瞬间我是多么想你?
有没有人在外面,可以来帮帮我?
季筠泽背着画架,行走在他走了无数遍的小路上,T恤被洗的优点发白,散发着淡淡的青皂角的香味。
男孩皱起眉头,抬头望向女孩被关的木屋。那里似乎有人在求救。
低沉的呼喊声夹杂着哭泣的绝望,淡淡的,仿若回音一般。
宴索恒走过去,听到了女孩子的哭喊声,是的,里面是有人在呼救,门口有一把崭新的银白色小锁,与这黑色的木屋似乎不大相称。究竟是谁,这么的恶作剧。
“里面的女生,你不要害怕,我来帮你。”
原来春天里的太阳是这么的温暖。
宴索恒从背包里面找出了小铁棍,开始撬了起来,还好是一个比较水货的锁芯,男孩子的力气比较大,很快就把这个小锁给解决掉了。
那一瞬间,光线汹涌而入,刺痛了眼膜。
女孩子清秀的面孔第一次出现在男孩子的面前。眼窝略湿,黑色的瞳仁里盛满了害怕。粉色的衬衣被黑色的灰尘沾染,略显狼狈的身影。
外面有鸟儿的清脆鸣叫。
外面有一整个世界的绿色。
外面有一整个世界的彩色云彩。
韩瑶睁开双眼,眼睛里男孩子的面容在一瞬间就模糊了起来。
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韩瑶闻到细微的消毒水的味道,洁白的墙壁,洁白的床单,洁白的窗帘,浑身无力疼的难受,但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床边还有一个身穿淡蓝色T恤u有些被洗的发白的男生。
“呃,这是在哪里?”
“你醒了?这里是在校医院,放心吧,这里很安全的。”男孩子笑着回答,声音温柔的像是海底最深处的海绵一般,软软的很温柔。
有些画面在脑海里一一掠过,有被袭击的,有自己点点滴滴的无助,还有获救的那一瞬间。韩瑶缓缓的抬头注视着眼前这个干净的男孩子,看到床边放的还有一幅没有临摹完的画,画面上是一处亭台楼阁类似于江南小镇建筑的作品。画面上线条流畅,清新甜美,生机勃勃。韩瑶禁不住被这样的画面吸引住,很少有男孩子可以画得出如此柔情的画呢。带着点点滴滴细腻的温柔。
“好美哦,这样的线条你是怎么画出来的?我只在依天大师的几本画集中看到过。”韩瑶指着画面上一种很零散的线条,看似凌乱但是组合而成却是无比的空灵,这样的线条画法韩瑶一直都不知道是怎么画出来的,也曾尝试过很多方法,如今居然能够在这里看到。
“这种线条是这样画的,它主要是需要你控制手腕的用力,我们一般画画的时候,手腕都需要很是灵活,但是这个却是反其道而行,因为它是凌乱和空灵的,你的手腕在这里是不能够发力的,你要这样……”
宴索恒很细心的教女孩子画起来。
季筠泽一个人焦急的站在学校的大门口,天色开始暗了下来,可是依然没有看到韩瑶的影子,不是约好了晚上来接她的吗,怎么现在反而不接电话了,“嘟嘟”的电话声不断地想起,但是却始终不见回复。
季筠泽不禁有些懊恼,此时的他急的像是热锅上面的蚂蚁一样的。华灯初上,一圈一圈的光线开始晕染开来,穿透空气中那些细小的微粒蔓延到尽头,他的心涌起了绵绵不绝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