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没有平常的柔和语气,她道, “谁?再不说话,我就让狼牙咬你啦。”
“月含羞,听不出我的脚步声了么?”
“你是——南门哥哥。”月含羞说话的时候没有了往常的那股欢快劲。
“你这个小姑娘,还好,没有把我忘记。”
“嗯,你在这干什么?”
“没什么。你呢?”
“你管不着。”
南门飞感觉到月含羞的心情不好,他只好起身穿着衣服。一边在穿衣服一边对月含羞道:“荒郊野外,你一个人怎么会在这。遇上什么坏人可不得了。走!到我家去。”
“别过来!今天我心情不好。”
“月含羞,我是真的关心你。走,到我家去。你不是一直想到我家玩的么?相请不如偶遇。”
“你再过来我就放狗咬你了!”
南门飞没有办法,看来月含羞今天的心情的确不好。他道:“好,好。我不过去,但你一个人……”
“走!走开!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同情?”
“我……”月含羞显得有一些激动,道:“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你走!马上离开这!我……我压抑不住自己了!你快走!”
“压抑?月含羞,你真的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用你来管!”
“好,好,南门哥哥走,走。你一个人可要小心啊!”
“走!走!”月含羞拾起地上的一块砖块就朝南门飞砸了过去,险些砸到南门飞。
南门飞不知道什么原因使月含羞发那么大的脾气,但他这副能令无数女人倾服的俊俏面孔对月含羞这个瞎子来说没有用,他的千方百计对月含羞是无计可施。月含羞对于他来说还不了解,不能来硬的,只好走人,只好不舍地走人。
破落的荒庙,月含羞一个人立在里面,听着风声,听着周围的气息。确定旁边没有其它的人了,她仰头对着天上那轮弯月一声长吼。那是狼的吼叫声!那是一只孤独的狼站在山冈上对着弯月的吼叫,无限凄凉。每当这个时候,都会有大哥哥陪着。而今她情愿一个人承受无限的悲凉也不愿让南门飞来作支柱的替代。月含羞在发泄,正如醉傲峰所说的那样,发泄心中的怨恨。如此伤感的场景,月含羞应该会一个人哭,但她却没有流一滴眼泪。只是紧紧地搂住狼牙,一言不发。
南门飞走出庙门不远就听到了从庙里传出狼的吼叫声,他吓了一大跳。他不得不摇了摇头,不得不承认月含羞的确充满着神秘,带着一种魔幻的诱惑力,无形中将人吸引。月含羞的过去是一个谜团,她的出现以及古枫影的出现都是一个谜。南门飞不知道月含羞为什么喜欢对月狼吼,不知道为什么身上挂满了铃铛,不知道为什么不医治自己的眼睛,甚至不知道为什么醉傲峰会帮她取名叫月含羞。
南门飞一回到南门家,一方面立即派人十二个时辰跟踪月含羞,另一方面就开始周旋于吴声身边。
天一亮,罗絮就催着阿旺与阿财起床。阿旺打着哈欠道:“老板娘,现在还早吧。”
门几乎被罗絮敲烂了,她大声喝道:“懒虫,天都大亮了!快起来!”
“是——老板娘!”懒洋洋地回答。
罗絮又去拍阿财的门,大喊道:“阿财,你也起来了!”
“再睡一会!”
“快给我起来,不然我扣光你这个月的工钱。”
“是——老板娘!”
阿财与阿旺两眼朦胧地打开门,两个人对着打了一个哈欠,互相对望着异口同声地道:“她是不是吃错药了,这么兴奋!”
阿财道:“昨晚一回来就躲在房里笑,神经!”
阿旺道:“可不是么,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鬼知道。”
“对!鬼知道。”
罗絮突然出现在他们的旁边,用扫把给了每人一棒,大声地道:“想死,敢在老娘背后说坏话!什么神经,什么鬼知道。你们两个懒东西再不给我去干活,我就让你俩变得连鬼都不知道!”
阿旺与阿财被这一吓,瞌睡跑了,精神也振了。“唰”!两个人立即闪出了后院。
罗絮叉腰气鼓鼓地道:“两个混帐小子,哼!”
阿旺与阿财不是不希望罗絮的心情不好,而是心情太好过了头,以至于阿旺与阿财两个支着沉重的眼皮在干活,连走路也能睡得着。
嘿嘿,阿旺与阿财要倒大霉了,向菩萨求救祈祷吧!
就这样,罗絮沉浸在幻想的美梦里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里,古枫影在野马的带领下好不容易找到了漠北神医的住所——破天谷。当他们到那儿的时候,漠北神医并不在谷中,他的一个小童说师傅远行,指不定三年五载。古枫影白去了一趟。他对破天谷的建筑十分地感兴趣。破天谷地处漠北,房屋建筑是草庐便不足为奇,但材料是“竹”,而且是江南的绿青竹。南货北调不足为奇,但“竹”与鬼点子留下的二十八个字里的“竹”有关联,这是巧合还是有特定的涵义?古枫影在漠北神医的房间看到了一幅画,画上画的是一个穿着灰褐色长衫,背后背着一个大箩筐,手里拿着手杖与草药的年轻郎中。小童进屋,立即将他们赶了出来。小童告诉他们,那幅画是漠北神医的宝贝,不许人碰。
古枫影无意中看见画的一角提诗曰:“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落款是鬼点子。古枫影不由大笑起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野马与他一边走出破天谷一边问道:“疯劲又上来了!这下你满意了,我带也带到了,我走了。”
古枫影笑道:“是该走了。”
泪无痕斜着眼睛问道:“笑什么?有什么发现就说,装神弄鬼的。”
古枫影道:“你们发现没有,漠北神医墙上的那幅画?”
野马道:“不错,象我一样的帅。”
泪无痕冷笑道:“象你就惨了。”
野马哼道:“喂,男人婆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句,我不客气啦!”
“男人婆!男人婆!”
“我叉你的眼!”
“哇!你是不是女人!好痛!”
古枫影不管他俩,一个人一边走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地道:“唉——下一步该塞耳朵了。”古枫影捂住耳朵数数道:“一、二、三……九、十。好,时间到!”他回转过头来道:“别打了!”
只见两个人鼻青脸肿。泪无痕与野马大声喝道:“要劝架就早点!哼!好痛!”
古枫影笑道:“神医谷还不远,我们去要些草药吧。”
泪无痕与野马二人对着大喝道:“有他(她)没我!”
古枫影叹了口气道:“原本今天我请客吃一顿好的,既然你们没有胃口,那就算了。”
泪无痕与野马二人异口同声地道:“什么算了,你朋友打我,我不吃点补的怎么行?”
古枫影笑道:“你二人说话一个调,不是夫妻才怪!”
两个人相互“呸”的一声,把头甩开。
就这样,古枫影在野马与泪无痕的吵闹中回到了中原。这时,已经又过了一个月。古枫影算计着战春愁被阿文斋抓走已经两个月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开始找醉傲峰回奉月族,让醉傲峰知道一点奉月族的秘密。这个古枫影现在才想起战春愁,真是的。野马多次提醒他还有一个战春愁,但他却一副不着急的模样,似乎心里有什么盘算。这两个月,他究竟想让战春愁留在奉月族做什么?有什么企图?这只有古枫影心里清楚。对于旁人,只是一个待解之谜!
古枫影想到无所不知那儿去一趟,查查漠北神医的资料。泪无痕拜托他别去,因为如果被她师傅知道,想再出来就不可能了。可是古枫影偏偏要去,没有办法,泪无痕在脸上贴了一块膏药,贴一点胡须,扮成一个算命先生。野马差点没有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