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餐,二人就一起走到了热闹的大街上,这时,上官英一改往日的羞涩,拉着白荷的手,不时地出入大大小小的百货商店,大约逛了一个多时辰,上官英为她买了两件旗袍,白荷心想:再不能这样逛下去了,要不该花多少冤枉的钱呀,可是那个尾巴还没有甩掉,于是白荷故意撅着嘴说:“这里的东西没什么新鲜的,我不想逛了,咱们去公园坐会吧!”
“噢,那好吧!”上官英顺从地说,并抬手叫了一辆黄包车。
走进了公园,二人又优哉游哉地闲逛了很久,终于把那个人的耐心耗干,当那个人放弃跟梢后,上官英便寻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二人这才坐下来。上官英抱歉地说:“对不起,为了甩掉那个跟梢的人让你走这么长的路,累不累?”
白荷笑了笑说:“看你说的,我又不是千金小姐,哪这么容易累呀,只是觉得在那些无聊的地方走呀走,实在没意思!”
看着他笑了,上官英的心情也开朗起来。
“你今天跟踪的人是谁?跟踪你的人又是谁呢?”客套过后,白荷迫不及待地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是呀,我今天是跟踪那个叛徒到这的,后来我发现我身后也有了尾巴,我便进了那个餐馆想对策,幸亏你后来出现了,配合我很好的演了这场戏!”
“谁让你老把自己的战友忘掉的!要记住,我现在可是你的心上人,你可是在追求我哟!”白荷直言不讳地说着,天真又可爱。
看着她娇真的模样,上官英的心里闪过一丝奇妙的感觉,可是她那直截了当的语言,又让他不好意思起来,有一刻的沉默,上官英的脸微红了起来。
与此同时,白荷也感到了自己说话太直来直去了,不禁也脸红了。
过了片刻,为了打破这尴尬,上官英主动说道:“我身后的那个人,我估计应该是李贵,一个刚刚来到情报科里的铁杆汉奸特务,这个人的情况,我昨天已经向老周汇报了。”
“哦?看来我们有多了一个对手了!”白荷若有所思地说,继而她的脸上又洋溢了喜悦,不过你终于发现了叛徒,这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呀!
她的话让一种愉快地氛围在彼此之间展开了,接着上官英又把这几天掌握的情况提纲挈领的向白荷诉说了一遍。听到又有一个好同志被敌人残酷杀害了,她的眼圈红了,她握紧拳头说:“这个狗叛徒,我恨不得亲手血刃了他,才解我的心头之气,这样才能给死难的同志报仇。不过我觉得,周老师说得很对,一定要想一个巧妙的法子,除掉他的同时,再让中岛对你多加一分信任!”
“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还找不到时机!”上官英的眉头又紧锁在一起。
“对了,你说中岛找你训话,是不是怀疑你了?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呀!”白荷充满关切的说。
她的一番话,让上官英感到了心头一暖。“你放心,中岛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他只是怀疑!”
“一定是那个叛徒告诉中岛的!”白荷恨恨地说。
犹如暗夜里的一盏明灯,白荷的一番话突然提醒了上官,对呀,自己怎么没想到呢?与其这样被动寻机,何不主动出击,来个将计就计呢?那就想办法让这个叛徒告诉中岛一个假情报吧!这样真可谓是一箭双雕了!想到这,上官英不由得地激动握住了白荷的手说:“谢谢你,白荷,太好了!”
在感到一片茫然的同时,白荷的脸颊迅速泛起了红晕。上官英这才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嗫嚅地说:“对不起,弄疼你了吧!是你的话提醒了我,我想到一个好办法,将计就计!”
“哪有呀,我才没那么娇气呢!”白荷微笑着说,“快说说,你想怎么办?”
“具体的我还没有想好,我回去还要斟酌一下!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吧,记住行动一定算上我一份,不要孤军作战!”。白荷叮嘱说。
“好的。”上官英郑重地点点头。
目送着白荷走进了白府,上官英也返回了住处,在路上,他又想到了白荷,几次的接触让他感到了她的勇敢、热情,可同时还有她的天真、幼稚。对于如何引导她,上官英确实觉得还不很得要领,也许要多经过一些考验,她才能更成熟吧!
日本情报科的灰色大楼就像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卧在这行人的必经之路上,虎视眈眈的注视着来往的行人,那黑魆魆的大门,正像魔鬼的血盆大口,时刻等待着要把善良的人们拖进他的嘴里。在中岛的办公室里,一个凶残狡诈的日本特务和一个卑鄙无耻的中国汉奸正在交谈着。
“我认为上官英这个人很可疑。”李贵谦恭地说。
“你有什么证据?”中岛微眯着眼睛,平淡地问出了这句话。说心里话,对于他们这些中国人,他向来看不起,就算是好友介绍来的这个李贵也不例外,一个毫无气节的中国人,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升官发财,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说有共党的奸细,借此来邀功请赏。
李贵听中岛这样说,明白中岛见自己毫无建树,从而并不相信自己,自己来之前,山本少佐也曾对说过,这个中岛自命不凡,傲气十足,不拿出十足的本领是不会轻易得到他的看重的。本来,他在山本那里干得也很好,但是他自己心里也有一本很清楚的帐,那就是作为一个中国人,他已经把坏事做绝,用句俗话说——就是该千刀万剐的,所以他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山本说跟着这个中岛他会越来越有前途,他才能越来越像一个十足的日本人,也只有这样他今后才能有荣华富贵的日子可过。想到这,他压下了心头不悦,依然谦恭地说:“是的,我现在还没有证据,不过,不久的将来,我会有的。”
“那你又凭什么说这个上官英可疑呢?”中岛接着问。
“凭直觉。”李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