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普通的一间办公室,简简单单的摆饰让本来就很大的房间显得更加空旷,吊灯没有全开,光线有点暗淡,两排大大的真皮沙发分排两边,在门的正对面摆着一张宽大的紫红木办公桌,白色的墙壁上光凸凸的和外面豪华的走廊布景相比显得很不起眼,正墙上挂了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在地图上面却是一卷长轴中国书法,上写四字—志在千里。
办公桌前正坐着一位老人,头发已经发白,脸上岁月的无情刻出了众多的皱纹。他戴着一副金边细框眼镜,给人的感觉更像个儒雅斯文的学者教授。老人正专心致志地眯着眼睛看文件,丝毫没有听到开门的细微声响,更没有发现悄然而来的两名客人。
静子呆呆地站在门口,满眼热泪地看着苍老许多的父亲,嘴唇哆嗦着,一句梦中千呼万唤过的“父亲”两字,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忽然感觉到了什么,老人抬起头来,不敢相信地看着宠爱的女儿俏生生地伫立在面前,他颤抖着拿下眼镜急急擦了擦戴上仔细看着,终于,老人发现这不是自己日思夜想所形成的幻觉,一瞬间的惊喜让他老泪纵横,“静子……我的孩子……”
“父亲……父亲……”静子哭泣着纵身扑到老父的怀里,五年漂泊在外的辛酸委屈随着大声的啜泣通通发泄出来。
萧眼睛湿润,看着天伦之乐的静子父女,想起自己悲哀的身世: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从来不知道父母是谁……家的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尝过。他不禁触景生情,泪水打湿了脸庞,感伤良久,才想到静子应该和父亲有很多的话要说,自己在这里并不方便,于是便要退出房间。
深田先生在女儿归来的巨大喜悦中正抱着静子唏嘘不已,忽然发现正要迈出门口的萧,不禁厉声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质问间,想起了某事,眼睛里的寒光更似要择人而食般凌厉,他手指已经按在桌下的警铃上,准备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个知道了静子存在的男人杀掉。
“他是我……是我的好朋友。”静子脸上红了红,在父亲的怀里撒娇道:“他是和我一起来的,父亲你可要好好待人家哦。”
萧被深田眼睛中的寒光看得浑身不自在,要不是因为静子,他真想马上离开,心理上对日本人的本能厌恶,使他对即使是静子的父亲也产生不了丝毫好感。他不卑不亢地道:“我很抱歉这么晚来打扰,但是因为静子实在是想念自己的父亲,我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出来,所以我就陪着她过来。你们聊吧,我在门外等。”
深田不置可否,抬起准备按警铃的手,做了个手势让萧坐下。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低下头目光冷冷地注视着怀里的静子道:“你怎么会回日本的,难道你忘记自己的誓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