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瀚说话神态很严肃,并不是在开玩笑,商人们听到此话,心顿时凉透了,人就是这样,不给他希望,他也就得过且过了,但你要给了他希望,然后再狠狠打击他让他绝望,那这个人心里的滋味简直是比砍他一刀都难受。关海山本来听了南宫展月的话,颓废的脸上已经泛起恍然兴奋的笑容,但又被萧瀚摧残了一句,顿时像个泄气了的皮球般无精打采地瘫在了椅子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屋顶喃喃自语:“难道真没有办法了?”
也许是女人的直觉吧,苗月亮姑娘却并不像旁人般垂头丧气,她美目瞟过神色平静的萧动天脸上时,分明感觉到这个狡猾却又充满了男子汉气概的大掌柜似乎在微微笑着,难道他已经胸有成竹是在吊人胃口?
苗月亮在干爹朱天王的几个干儿干女中最得宠,就是全凭她善于揣摩他人心理的优点,所以略微一思索,想到那个计划,已经明白了萧瀚的用意是要引出后面话题。她厌恶地瞪了眼旁边像头死猪般萎靡不振的孟子豪,娇媚地看着萧瀚道:“大掌柜,你的心可真够狠啊,就这么的吊我们大家胃口,你看在座的各位都像被阉了的公牛般没有精神,求您了,就快把心里的打算告诉大家嘛。”
她轻松地把女孩子家羞于出口的阉字说了出来,神情间一片坦然,仿佛那说话的人不是自己似的,说完,苗姑娘又抛了个甜腻腻的媚眼给萧瀚,大大的胸部还高挺一下向看过来的男人们示威。
四川大袍哥王兴业一张紫红的脸膛因为直起脖子变得更红,大声道:“……萧瀚大掌柜……莫非您……真能办到不成?……那刚才您……还说没办法……”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犹如快要死的人突然被告之你还有救,那种高兴的心情实在不能用言语表达。
萧瀚愁眉苦脸道:“我只说我自己一个人办不到,也没说我没有办法,是你们着急,只听了半句话就泄气嘛……”回春堂的几名掌柜偷偷趴在桌子上笑了,明明是自己故意不说吊众人胃口,却推到了他们心急的责任上,大掌柜的还真有点无赖商人的味道。
广东陶瓷大王洪四倌是广东商人的领袖,一副标准的瘦弱南方人形象,不过容貌却没有南方男人的清秀,尖嘴猴腮,脸上唯一吸引人的就是那双精明过人的眼睛,他笑道:“大掌柜的,别耍兄弟们了,这上千号人都等着您开了金口救命呢,你要再不说,我想大家都快郁闷得把脑袋撞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