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被他灌得好惨的大媒人方是以笑眯眯道:“这天儿好像已经不是早上,大掌柜这个问安可要打破规矩推迟到中午了。”昨天被萧瀚恩将仇报灌得蒙头大醉,方是以摸着现在还发涨的脑袋不怀好意地微笑着。
方是以暗指两人贪睡,嫣嫣脸更红了,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好钻了进去,萧瀚握着嫣嫣的小手给她安慰,满不在乎地道:“昨天喝多了,呵呵,方先生精神好像也不佳啊,是不是……那个……宿醉未醒?”
在众人哈哈大笑中,方是以重重咳嗽几声,尴尬啊,谁让昨天第一个醉倒的人就是他呢,更难堪的是只一碗水酒就把自己交代了。他咳嗽着忙道:“那个……那个……时候不早了,赶快行礼吧……大家还要赶回铺子呢……”
善老慈祥地看着女儿女婿恭敬地跪在自己身边,满面笑容地接过萧瀚递上的茶,一口喝尽,叹息道:“动天啊,以后嫣嫣就交给你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我这个老头子失望啊……”
萧瀚微笑道:“您老放心,我把嫣嫣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都要重要,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善老满意地点点头,接过女孩递上的茶喝尽后,怜爱地道:“孩子,以后可不能再像姑娘时撒娇任性,要做一个好妻子,让动天在家里能感觉到温馨。好好过日子,你们能过得幸福,老夫就心满意足了。”
嫣嫣泪水落了下来,哽咽道:“阿爹,嫣嫣会谨记您的教诲……嫣嫣还是您的宝贝女儿,会一直陪伴在爹爹身边……”
“傻孩子……”善老流下浑浊的老泪,虽然以后还是会在一起生活,但嫁出去的女儿总是别家的人了,这对于一直相守十多年的父女两人来说,感情上确实一时很难接受。老人心中又是伤感又是欣慰,流着伤心泪却显出高兴的微笑,扶起萧瀚和嫣嫣,然后道:“你们和回春堂的诸位掌柜还有山庄的管事们都见一下礼吧。”
萧瀚带着嫣嫣一一向众人敬茶,不过这时因为是平辈论交,就不需要跪下行礼了,众人微笑着喝干茶,然后说些祝福平安的话语,都是些早生贵子,多福多寿的客套词语,但因为都是发之真心,所以气氛显得颇为亲和。在轮到给一个中年妇女上茶时,嫣嫣拉着萧瀚跪了下来,这是山庄的老仆人惠婶子,现在掌管女眷。
她从小伺候着嫣嫣长大,其实可算是嫣嫣的奶娘,女孩对她的感情也早就掺杂着母亲的意味,这时便恭恭敬敬拉着萧瀚叩了一个头。这样的大礼慌得女人忙从椅子中站起来,连声说使不得使不得。
善老微笑着摆手让她坐下,大声道:“怎么使不得,嫣嫣这孩子可从来不敢把你当下人看待,你就是她的半个娘亲,这个礼非常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