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瀚心中暗之一叹:周顺昌暴躁冲动的个性,完全不适合在官场混迹,不过这种性格倒是和历史上他的事迹相吻合,也难怪后来在阉党势力滔天的时候还敢冒犯魏忠贤的凶威了。萧瀚看周顺昌似乎还要出言讥讽蓝太监,赶忙拉了他的衣袖,向偏席走去,那周顺昌边走边还笑眯眯地道:“蓝胖子气得不轻啊,今天老夫总算没有白来一趟。”
萧瀚苦笑着拉了他坐到刚才的那处席上,沉默着并不答他的话语,一来是因为这里人多嘴杂,二来是依着周的性格,只怕一谈起来肯定是没完没了,如果再说出些什么耻笑太监的话语,只怕那气得够戗的蓝氓立刻就要摔袖离去了,那时候等待周顺昌的只怕真是没有好果子吃。
这一桌上坐着的除了几位富商外,就是一些在苏州城很有名望的才子书生,萧瀚厌恶地看着那些矫揉造作的文人们向周顺昌亲热地打着招呼。对于这些红装素裹的学子们,他除了冷冷的不齿外更多的是深深失望,国家如果依靠他们来拯救,只怕是毫无希望了吧。那些所谓的才子们一一和周打完招呼,然后坐了下来继续相互吹捧阿谀,不时还和身后跟着的清秀的小童们做着种种无耻下流的勾当。萧瀚目瞪口呆地看着同性之间做出那等猥琐羞耻的亲密动作来,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在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人这种拥有着尊严和脸面的高级生物能做出来的事。
余乐儿更是红着脸一声不吭地低着头站在萧瀚的身后,在目睹了众人的丑态后,她原先那种想来看热闹的兴奋心情早已经荡然无存,她幼小的心灵里充满了太多的惊慌与迷惑。迷惑是因为想到这些人就是和爹爹一样的读书人,难道爹爹就是一直以身为这群人中的一员而自豪高傲吗?可是他们的种种丑态是目不识丁的普通老百姓都羞于看在眼睛里的啊。
“哼!”萧瀚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士子们越来越目中无人的不堪动作让他不满地哼出声来,旁边的周顺昌奇道:“萧掌柜何事生气?”
萧瀚愤怒地指着那群旁若无人的家伙,怒道:“难道这样的无耻行为,周翁还不感觉生气吗?”
周顺昌笑着摇摇头道:“无伤大雅,无伤大雅,萧瀚掌柜你是少见多怪了。”
不就是和小厮们调笑吗?这是轻狂的文人们自娱自乐的无聊消遣,一直以镇定功夫让自己佩服的萧瀚掌柜就为这等小事生气?周顺昌心中有点困惑,这样的想法倒不能太过责怪他,当时几乎大部分的士大夫都有蛮童,许多官僚接待贵客朋友的时候,总会夸耀自己的相好是哪位有名的文人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