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少说,等这辆笨重的家伙慢慢悠悠行驶了上百里终于到达机场的时候,已经日当正午,还好没耽误飞机班点,不过萧和大汉们刚客套了几句,大厅喇叭里已经传出开始检票的声音。
萧忙告辞众人拉着静子排队,检票,检物,登机,他虽然担心形势的变化,心里急得快要冒火花了,可还是不得不安稳地坐进了飞机,等待着度过漫长的旅途……
……
从飞机窗口看到那灰蒙蒙的天空和地面熟悉的建筑群时,萧知道,B市,这个伤心地,在离别四年,一千多个日夜后,自己终于回来了,带着满腔的仇恨、磨得锋利的尖刀回来了。
下了飞机,萧并没有去取枪械,他知道黄哥会安排好一切,自己用不着为这些担心焦虑。
果然,当他拉着静子步出机场大厅的时候,一个瘦小的中年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就急忙走了过来,他的手上正拎着那个装满危险物品的红色大箱子。
“是萧哥吧?”虽然已经是初春,B市的天气依然很冷,中年人穿着一件绿色的军大衣,不过没有肩章领徽,所以说明他并不是个现役军人,这个年代好像最潮流的服装就是军服了,从成年人到半大小子,人人能以有一身绿军装为荣。
看萧点头,他的瘦脸上挤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还好,你们这次航班没出什么事,今天早上从上海来的两架飞机的乘客,刚下来就被隔离审查了。真是谢天谢地!”
“希望我的运气能一直好下去。”萧感受到中年人对自己安危的关切,也微笑道。他没有在意这份关切是否真的发自内心,也或他只是看在黄振辉给他的那笔数量惊人的线人费的面子上,毕竟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很尽责的人。
中年人看着穿着单薄的衣物,却似乎丝毫不感觉寒冷的男女虽感诧异,却也不敢多问,笑道:“萧哥,这是您要的东西,您需要不需要清点下?您看,上面的封皮都没撕开。飞机刚停下,我就赶快从货柜箱里把它拿出来,人杂,要被人顺手拿走了就麻烦。”
“不需要了。谢谢你。”萧喜欢这个人的实在,有点好奇道:“你是怎么拿到它的,机场没有专人看管吗?”
“我是一个搬运工。”中年人有点落寞地道:“不过在这里干了这么久,和其他人都混熟了,而且也没人在乎一个没主的箱子。萧哥,帮我谢谢黄哥,没事那我先走了。”
看着中年人蹒跚而去的背影,萧理解这种小人物的无奈,在这样的年代里,国家困苦不堪,社会经济崩溃,连一些普通干部的家庭都无法满足必要的生活配给,而,小人物,也是有家要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