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娇假装听不懂缙云的话,揉捏着自己散乱的头发,口中低低吟唱着连她自己也听不懂的歌。也许,缙云就是觉得憋闷,想找个人将自己心中的话说出来,可是,她又不想让别人发现她的软弱,所以,才会来到这里说给她听。因为,缙云觉得她疯了,一个疯子,不管你跟她说什么,都等于白说。
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倾听者,这个人可以是知己,也可以是敌人。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悲哀?”缙云摇首苦笑了一下,“也许,你疯了是件好事。至少,你不用像我一样,这么累了,夜夜承受着身心的煎熬难以入睡,要是可以,我真希望那疯了的人,是我。”
缙云一个人说了很久,那些都是她压在心底的话。其实,每个人都有不愿说出来秘密,不得以说出来时,却是说给一个疯子听,你说,她该有多悲哀。
缙云看着天色不早了,不知不觉的她已经在这里呆了那么久了。她也一个人说了那么就,将心中的事说出来,觉得轻松极了,不管有没有理解,说出来了,就是一种勇气。
“找个时间,我会送你离开,明日就是新主登基的日子,我会在新主登基之前送你离开,若是有缘,你会跟他会再重逢…”
缙云说完,就沉默着看了天娇许久,而后,她才慢慢的起身离开。
缙云走后,整个大殿里又空落落的了,只有天娇低低的的吟唱声,那声音彷佛是从久远的深谷里面传来的流水声,又像是暗夜里,谁在潺潺哭泣。
该来的,躲不掉。
这便是宿命。
暮晚,深蓝的苍穹被晚霞染上暗红。那暗红笼罩天际,彷佛是要将整个大地染成血红色。这一场权势的争夺战,并未结束,真正的煞尾才刚刚开始…
暗夜仿若永恒。
暮春的夜,孙皇后却觉得寒意颇深,拥裘而眠,梦里喊杀声,惊天动地,从梦魇里醒来,她再也无法入眠,明日一早新主登基,一切就敲定了。
可是,今夜,为何如此死寂,就连平日春夜里的蛙声,今夜也停止了叫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