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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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异样情愫

蒙坚开始有点摸不着头脑,后来仰天大笑:“无羁小儿,真乃懦夫也,不及他兄长的千分之一勇猛,与此等人做战,实属本将军的奇耻大辱。”

偏将吴寿不解,疑惑地问:“将军,何出此言呢?”

蒙坚不屑一顾地抬手指向散落地面的衣物:“你看这些乱迹,明显说明他们是慌不择路逃窜而去,那晚我军突袭时,无羁小儿受了伤,又加上有我杀他兄长的阴影,他定是被吓破了胆。”

“即如此,我们何不立即派兵追杀?”另一副将陈良佑在一旁跃跃欲试。

蒙坚虽不屑,并不肯冒然行事,沉声说道:“不忙,先派探子前去察看燕军行踪,大军暂时按兵不动。”

夜幕拉开,这是一个无星无月的漆黑之夜。

西沧大营除了站岗放哨的兵士,处处皆是一片寂静。只有把守粮车的兵士在寂静中一个个瞪着黑暗,无比警惕。

突然,一阵异响彻云霄,一支支带着火星的利箭划空而至,西沧大营的东南角,顿时火焰升腾。

沉睡的西沧兵在火光中惨叫着四处逃窜。却被隐藏在暗处的燕军游击队一个个挥刀砍死。

蒙坚的大帐在大军中央,等他得到禀报,赶至起火处,燕军已消失无踪,看着一片狼籍的营地,他气得头上几乎冒烟,狠狠骂道:“卑鄙无耻的小人。”却没想过自己也曾经偷袭过人家。

这次,西沧军损失了五百多兵士,八名将官。

这边大火还未全熄,突然西北角又冒起冲天火焰,蒙坚当先跃上马,飞一样奔过去。等他赶到,燕军又是踪迹全无,地上连一点马蹄印都没有。

西北角这次,西沧军又损失了四百多名兵士,和六名将官。

蒙坚大怒,连夜召集将官开会,命令各部加强警戒,点好兵将,只等探子回来禀明燕军行踪,立即就展开攻势。

他们开完会,天已透出白色,猜想燕军不会再来,人人回到帐中,倒头便睡。

岂知,他们刚刚睡着,就又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吼声惊醒。蒙坚身着中衣跳出帐子,这次一听竟然是粮草失火,脸一下全黑了。

粮车即有重兵把守,而且还在大军的后方,这燕家小儿怎敢如此猖狂,他跳上马,咬牙发誓非亲手抓到偷袭的燕军,将之千刀万剐不可。

但等他赶到粮车处,却不由傻眼,百余辆粮车有三分之一都着了火,守粮的兵士似乎并无伤亡,而燕军却依然没有踪影。

看那火势,只怕还是预先浇了油,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的人不小心失了火?

这些粮草还包含另外三十万兵士的补给粮,这要着了火,那可会乱了军心的。

蒙坚顾不上追究责任,亲自带队灭火,万幸,抢救下一半。等他黑头土脸地回到营帐,已近晌午。

他坐在宽大的虎皮椅中,头痛欲裂,脚前是跪了一地的粮草官。

负责粮草的总兵陈良佐,是帅帐副将陈良佑的亲兄长,刚刚救火时,他也一直在最前面,自然也是一脸的黑烟,只露着两个白眼珠,满转着惊恐:“大帅,那几个检查粮草之人,真的是拿了大帅的令牌啊,下官本来派了刘副将去禀大帅核查,但恰好大帅去了西南营地,那人又一直威赫下官,再说说东北营地及西南营地均发现敌情,他所言也确实让人不容怀疑……且……他们只是随便抓了抓粮草,并未有其他举动,而且他们走时也没失火……一个时辰之后才突然起了火。”

蒙坚越听越惊,自己的令牌一直好好的揣在自己怀里,怎会有第二块?而火到底是怎么着的呢?

蒙坚绞尽脑汁想的问题,与燕无羁的疑惑相同。

这晚,两次成功的偷袭让燕无羁第一次觉得扬眉吐气,与西沧做战的两年时间,他尝够了悲伤和绝望。

烧粮车一事,他起初并不赞成,谁都知道那里有重兵把守,而且必得有大帅的腰牌才能接近,如果去烧粮车,绝对是愚蠢的提议,又听说叶饶要亲自去,他更是坚决不许。

但叶饶竟然背着他偷偷去了。

看着西沧军营里的大火,他怒气多过了喜悦,他气叶饶不知自己对燕军及自己有多重要,怎能这样轻易涉险。

他有意不看叶饶含笑的脸,声音平平地问:“你先前搜集兵士的尿液,就是为了烧制这什么易燃的白磷?”

“是的,以前我只是听说过,并没见过,去时也没想到会成功,现在看来还真有用,可惜就是烧制得太少了,不然,非把那些粮车全烧了不可。”叶饶知道自己这次纯属侥幸。

随燕军退入林中时,她偶然看到“鬼火”记起曾经办过的一起用白磷毁人容的案例,当时她特意百度过白磷,了解到其着火点很低,很容易自燃。

她就按仅有的知识找了些沙、焦碳和兵士的尿液混在一起加热蒸熘,还真的烧出一些白色物质,也搞不准到底是不是白磷,死马全当活马医,全当白磷来使。

因为白磷有毒,她还专门为几人缝制了几付皮手套,没成想,她还真的歪打正着了。

“那你又是怎么得到了蒙坚的腰牌?”燕无羁忽然提高嗓门,直视着叶饶,他实在不想对她有任何怀疑。

叶饶脸上的笑意扩大,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不慌不忙伸到嘴边,嚓喳咬掉一角,香香地嚼了两下,“大人,你看是萝卜刻的,我以前在西沧时偶然听说书的描绘过,幸好是夜晚,要是白天,准得让人家看破。”

燕无羁盯着她象月牙一样弯弯的笑眸,心莫名荡过一丝奇异感觉,类似男女之间的那种情愫萌动。

他暗自心惊,自己一向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怎会生出此等阴暗意念,就算叶饶如天人一般机敏足智多谋,就算自己再喜欢他,也绝不敢有这种阴暗之念。

突然便冷了声音:“叶饶,你知罪么?”

叶饶正吃了一半萝卜帅牌,闻听愣住,脑子略一转,便知是怎么回事,走上几步,贴近燕无羁小声说:“是私自违抗军令对么?我知罪,但我这次总算立了功,就将功补过,不罚不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