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春上春内庭,尹天翼亮出了御旨金印牌,打着五军都督府的旗号,跟帐台要了间“专备”的上房。
“你厉害!”晓双边走边不住感叹,“我可是听人说过,如今这里的房间一个月前就根本定不上了!摞多高的金子都订不上!你竟……”
“你说的没错。”他晃着钥匙自得的笑了,“这房间给多少金子也不卖的。可他们这行吃的就是官家赏的饭,有些不成文的行规。像春上春这样排场的地方,当家的绝对不会把房间全都卖出去的。就算是外边给的价钱再高,他手中至少也得留上几套空房。”
“为什么?”晓双倒是见惯风月场所的老鸨日吸斗金的。她有些惊异,“商人重利啊,为了金子都敢去刀口舔血。这花魁大赛紧俏起价的机会可千载难逢,明知亏了金子,为何还偏要浪费呢?”
“因为你推崇的‘人心’啊!”尹天翼侧眼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笑了,“这几间房子,就是空置的命。要应付突发事件,应付机动啊。想想吧,这里面住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若是全满的话,打个很不恰当的比喻,若是突然你们五军都督府的大都督来了一两个……”
“哦。”晓双蓦然就明白了,“受教,受教。”她感慨装作一般公子哥的样子朝他的拱了拱手,尹天翼开怀一笑。
二人前后进了房间,才发现这留置的上房豪华的紧。一面由纯透凝寒玉雕刻而成的明刻屏风,绮丽堂皇,富贵逼人。左屏为猴子骑马:“马上封侯”,右屏是雄鸡戴花:“官上加富”。
屋内的陈设摆置,也是流光溢彩,极尽奢靡。
春上春的小厮们随后抬了几坛酒进来,并体贴的将门给带上了。
晓双见状惊愕万分,“你……”她盯着尹天翼,手指着这一排酒坛,“你故意的吧……”
“我都没怕,你怕什么?”尹天翼有些好笑,“我特意让多拿的。知道咱俩喝不了,再抬走就是。”他将酒杯在窗前梅花案上摆开,酒坛盖子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