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嫣然听了男子的一席话,对于现在自身所处的境况,总算是破云而出,可她终是不明白,为什么荡着秋千的她,会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地方,面对着这个自称王爷的男人。
“你放手,松开我的手。”
“啪”的一声脆响,安嫣然的额迹,冒出涔涔的冷汗。好残暴的男人,安嫣然的一只胳膊被生生的拽到脱臼。软软的搭在手臂上,能够随意操控着的主人,却不再是她。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安嫣然惊讶的发现,这个身体,于她来说,是陌生的。
没有时间让她去想,去思考,东方睿已经用着他的指甲,划开了安嫣然手腕上的血管。
“你能不能听我说话,我不认识你,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到这个地方来了,你放开我,不管你是谁,你都没有草菅人命的权利。”
强忍着疼痛,安嫣然急急的同东方睿说着话,她现在虽陌对于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不是很清楚,但是,眼前的事,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她占据了目前这个牢笼中女子的身体,那么,若是这具身体就这样的被放血,那这身体跨了,她也就死了。
“想不到,昏迷了几日,你的心机,较之从前,又深了几许,放心,我不会让你就此死去,不过是放一碗而已,时间长着呢。本王的爱妃,你不要着急才是,而且,这是我皇家的陵墓,名义上,你早已是死人一个,根本谈不上草菅人命。”
“恩……”随着鲜血的流逝,安嫣然之前的精神,力气,一夕间,悉数不见。只能够痛苦的低吟,再无力气去同眼前的男子争执什么。
想想也是了,按照眼前这个残暴的男子所说,这具身体五天没有吃过东西,又被放血,该是何等的悲惨,方才她能够那么精神,完全是因着一时间的精神力量。
“疼么?”男子将手中已经满到快要溢出来的瓷碗放在一侧,安嫣然绝对够不到的位置。
“呵。”看到男子的举动,安嫣然讽刺的轻笑一下。
“怎么不装了?你若是继续装下去,我还会觉得有些意外,毕竟女人骨气太硬,不是件好事。更何况,现在你一点狂妄的资本都没有了。”
眸色加深,东方睿一个反手,搬过安嫣然的手腕,紧掐在她的伤口处,在血液涌出之际,放下一只通身蓝紫的蛊虫。
“你……你对我下蛊。”
安嫣然瞪大了双眸,看着几下从着自己伤口处,钻入的指甲大小的蛊虫,虽陌,现在的她还感觉不到痛,但是她的身体却因着害怕而隐隐发抖。
“这蛊本就是你养的,我现在,不过是让你亲身尝一下它的滋味,相信你一定会很喜欢。”东方睿说着,脸上满布邪气的笑。许是说的话多了,许是动作过大,他左颊那深可见骨的伤疤,生生的流出血来。
那瞬息间,染满鲜血的脸颊,看起来极尽狰狞。感受到鲜血的滑落,东方睿玩味的伸出舌,****掉那落在唇迹的鲜红血珠。
毫不在意。
那嗜血的模样,让安嫣然心惊。
“啊……额……”再顾不得东方睿,因着,安嫣然眼见着蛊虫蠕动,一路顺着她的手腕,直直冲到她尚有神经意识的肩膀,那之前感受不到的疼痛,此时就如狂风暴雨般侵入她的骨髓。
而那蛊虫的身体,也明显起到了变化,现在的它,没移动五六下,身体便会增大一倍,而相应的,它并不是那种肤浅的欲要从身体内蹦出,而是往者里层血肉内,深陷。
蛊虫每动一下,安嫣然便觉得自己的血肉被搅碎,撕裂一次,痛苦的吟叫声,从她的口中,溢出,一次比一次惨烈,一次比一次大声,没有几分钟,安嫣然的嗓子里,便泛起了血味的腥甜,声音明显的嘶哑起来。
“痛……好痛,师兄……师兄……额……”呓语般,安嫣然起了那在她心底,永远对她呈现着温柔的男子。
豆大的汗,顺着安嫣然疼的泛白的脸颊上流出。她似乎开始感受到生命的流逝。“这不过是刚刚开始。”
东方睿面对着痛苦至极的安嫣然,显露出极大的冷漠。偏过身,看着对面石壁上挂着的弦琴,手指微弯,以着内力,将弦琴稳稳的吸附到手。
“这是琴蛊,要用琴,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作用。这一点,你知道,我也知道。现在,我就让你好好尝尝这个中滋味。”
说罢,东方睿就地而坐,垂首抚出一曲阴魅诡谲的音律。
那本在安嫣然身体中不停长大,不停游走的蛊虫,在听到东方睿的琴声后,并没有如东方睿所说的,带给她更大的痛楚,而是变得安静,停留在安嫣然的胸口,呈鸡蛋般大小的一块明显的突起。没有预期中的疼痛。
可相应的,安嫣然的意识,却变得模糊。只觉得全身麻麻的,逐渐到什么都不知道,沉沉的昏睡过去。另一边,东方睿则是满意的收了琴。
端着那个装满鲜血的瓷碗,离开了阴暗潮湿的墓室。他要的,可绝不是单纯的要她痛,他要的,是她的生不如死,要她变成自己手中的一个木偶,一个不能够有主见,不能够有思想的玩物,一个可以随意使用的工具。
“王爷。”丫鬟柳绿在见到东方睿的时候,当即俯下身。“桃襄怎么样了?有好转么?”东方睿一边问着,一边几步走到女子的床边,伸出手,温柔的抚上女子的脸颊。
“回禀王爷,夫人的情况还是同之前一样,没见任何好转……”
说着话,柳绿暗自抬起眼,轻撇东方睿的反应。
“去请寂离。”东方睿对着柳绿摆了摆手,将手中的瓷碗放在茶桌上。“不用请了,我已经来了,只是,睿,你确定要这么做?”
寂离在扫到茶桌上放着的,盛满鲜血的瓷碗,眸光顿时变得深邃。一切,都照着他所预料的方向发展,但是到了这最后一刻,他却突陌有了一丝犹豫。
“她伤害了桃襄,就应当为了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你开始吧,我出去等。”随着东方睿的离开,一直面色惨白如纸的桃襄当下睁开眼,那晶亮的眸子中,尽是神采,哪有半点病意。坐起身,桃襄望着茶桌上,摆放着的满是鲜血的瓷碗,以及面前一脸凝重之色的寂离,无声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