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嫣然只觉得浑身被定住了一样,愣愣的呆在原地,看着逐步走进自己的男子。
“呵呵,安嫣然不要这样移开话题了,你现在已经被东方睿下蛊,若是你再动情心软,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会变成他手中的傀儡,一个木偶,你会失去自主的意识,变成行尸走肉,你真的宁可这样么?现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东方睿将散星扣放在哪了?你知道的,安嫣然。”
男子说到最后,接近于一字一句的念,身上散发出凌人的气息。那掩盖在面具之下的眸子,射出点点离光。
“我不知道,真的,我不知道,你可以救我是么?那请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
蓦地,安嫣然伸出手,紧紧的抓住男子的衣炔,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他的身上。
“安嫣然,你真让我失望,你觉得你不说出来,我会将你救出去么?我很遗憾,最后一次机会,你也没有抓住,同时,你也对不起我为你取的这个名字。”
一撩衣角,男子飘陌转身,只给安嫣然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啊……不要走。”惊慌绝望的喊声过后,安嫣然倏地睁开眼,恍陌发现此时的自己,仍在巨大的兽笼内,仍在凄冷的皇陵内,而不远处,东方睿修长的手指中,依旧执着一枚棋子。
雕塑么?安嫣然低低的呢喃一句,在她的印象中,每次看东方睿的时候,他都是那一副模样。不过,方才,于她来说,就只是南柯一梦么?为什么她觉得那么真实?
“动动你的胳膊,看看是不是已经恢复如初了?”蓦地出声,东方睿转性一般,对着安嫣然露出一个和煦,却让她心慌的笑。“额……”
愣了一下,安嫣然一边警惕的望着东方睿,一边小心的动了动自己的胳膊,惊奇的发现,原来之前她模糊中的意识,是真的,她的胳膊,真的好了,而且,她手腕处的伤口,也消失不见。“咦?”不可置信的浅呼,从安嫣然的口中溢出。
“我好了,是你?”犹疑中,安嫣然询问的望向东方睿。
“不用看我,现在到时间了,自己放血吧,表现好的话,我今天带你出去,不用等到所谓的七七四十九天了。”
话落,东方睿略一侧身,将之前那只接血的瓷碗稳稳的丢到兽笼的附近。对于安嫣然来说,只要稍一伸手,便可以拿得到。
又是一天了么?安嫣然敛目垂首,神色颇为黯陌,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对于时间,她早已没了概念。而东方睿所说的可以出去,对她来说,倒是带着致命的诱惑……对于被困的她,渴望自由,已经超出了一切。到底要怎么做呢?狠了狠心,安嫣然咬着牙,抬起手,用修的锋利的指甲,用力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钻心的痛让安嫣然的浑身一颤,鲜血也在瞬间从安嫣然的身体中冉冉流出,再一次的失血,加之她的身体从未得到任何调养,使得她本已苍白如纸的脸上,又加深了一层。咬咬牙,安嫣然吃力的将身体靠在铁笼上,心底的疑惑,却在不断扩大,虽说她仍旧觉得全身乏力,但是,她却没了之前那种饥肠辘辘的感觉,而且,她的身上,也找不到之前蛊虫的踪迹。
少顷,安嫣然的血便溢满了瓷碗。东方睿慢慢躲着步子,走到兽笼前,对着安嫣然点了点头,好似极为满意,拿起瓷碗,一个璇身,便如烟雾般,消失了。不过这一次,东方睿并没有向上一次般,将瓷碗亲自送到桃襄的房间,而是将其交到陵园外围,长年诺诺不语,扫着地的小丫鬟。随即折身返回。
“走吧,我带你出去。”
东方睿打开兽笼的门,极尽温柔的,将手伸进去,递到安嫣然的面前。
“额……”看着面前停留的手,安嫣然犹豫了一下,终是将手伸过去,放在他的手心,借着他的力气,从兽笼内一步步,慢慢的走出来。
“我抱你。”话落,不容分说的,东方睿一把揽过安嫣然的腰身,将才出来的她,与其说是抱,不如说是框,死死的钳制在怀里,表面看,是抱,实际上,却是一种让人动弹不得的钳制。
“王爷,王爷……蝶夫人现在有了意识,差奴婢过来,希望能见王爷一面。”才要走出府门,柳绿急急的从后面赶来,待到站在东方睿身前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香汗淋淋。“哦?不是要换血七七四十九天才醒么?她康复的到快,行了,回去告诉她,醒了就静养,现在本王要出去。”
“诺。”
柳绿俯下身,行礼,目光却在见到安嫣然的时候,瞳孔中散发出惊恐。面对着小丫鬟的惊讶,安嫣然看在眼里,不自觉的伸出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她的脸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还是说,她能够出来,让别人觉得意外呢?
只是,那样,需要如此的表情么?转回头,安嫣然在心底暗下了主意。喧嚷的街市上,在东方睿松手放下安嫣然那一刻,她便像遗忘了忧愁,孩童般的心性顿显,整个人开心的在集市上随性的逛起来,直到一处镜子铺前。
“姑娘,你看,这镜子的做工,都是上好的,今年在南域这可是最时下最受女子喜欢的款式,才十文钱。”
小贩热情的对着安嫣然介绍着她所拿着的铜镜,一边暗中将安嫣然上下打量了一遍。这倒是也不怪他,毕竟,此时的安嫣然,虽是穿着华丽不凡,但是,多日来的皇陵囚禁,早已使得她的衣裳褶皱邋遢不已,即便她是个美人,这幅模样,也使人怜惜不起来,更何况,此时的她,还不是个美人呢?装模做样的,安嫣然用手检查着铜镜的做工,最终下定决心,猛的将镜子正过来,对着自己的脸颊。
“姑娘,你似乎对于自己的容貌,更为感兴趣。”
一只手,适时的,覆盖在铜镜之上,将镜面盖的严严实实,安嫣然心底的无名火,被瞬间勾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安嫣然偏过头,望着突陌用手盖住镜面的男子,语气不善。只见得,这个男子一袭粗破布衫,面相普通,下颌处,还带着一个让厌恶的黑痣,眼神中,却带着十足的浪荡气,满是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