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后,我提着灯笼,拿了另外一碗药直奔后花园的书房。
其他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那个老问题,我真要夙华一辈子一无所有吗?
心烦意乱。
……
开门后,我用火折子点上灯,亮了四周。绑在椅子上的图公公还在睡觉,而绑在柱子上的逆寒已经意识到我来了,两眼直直的看着我,尽管没有憔悴与疲惫,红血丝却充斥了他的眼睛,看起来很受伤的眼神,却充满了坚强。
我拿掉了塞在他口中的棉布,给他喂下了一碗药,一边轻声说,“白天你唯独看了我一眼,说吧,你是想和我谈什么?”
“十天时间,回京城!”寥寥几字,却铿锵有力。
我疑惑,“有什么理由让你坚信我会走?”
“很多理由。”
“说来听听。”
“你有没有想过夙华的命运也因你改变,只要皇上追你们一天,你们就得躲一日,你们最好的下场便是躲一辈子。”
“那又怎么样,只要你不说,没人会知道我和夙华在这里!”说到这里,我很生气,是逆寒出卖了我们。
“对,没人知道你们在这里,那么你们就躲在这里一辈子吧!夙华永远没有出头之日。而且,你以为困得住我吗?皇上在南浔好几天了,只不过我没有对他透露具体的消息!若是我和图公公三天没有消息,只要陛下一句话,别说你和夙华插翅难飞,名剑山庄马上夷为平地。”
我惊得从椅子上弹起,“什么,成佑在南浔?”
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绑了人,有什么用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万里江山都是他的。
他义正言辞道:“是!昭仪娘娘回宫,天下太平。”
夙华的前途,是我最大的心病。男子汉大丈夫,我怎能自私的让他困在儿女私情里。不可以,不可以……
来之不易感情,我又怎么忍心去割舍。
心里极其矛盾,这些事情比起我们的感情,孰轻孰重,其实很明了。
我无力的说道:“回去,不怕我毁了南卞国,复我燕国吗?”
他权当我说笑话,极为不屑的说,“呵,复国?按说你是尹询的女儿,才高八斗,智商却是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可是凭你优柔寡断,凭你泛滥的同情心,就已经输了,还会危害到南卞的江山?痴人说梦!”
逆寒很少跟我说这么多话的。
她们,他们,都觉得夙华走上的是一条绝路。
……
也许我真的动摇了,因为,我似乎在找更多回京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