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也喜欢逆我的意思了。”傅夜清低低的开口。
“是你最近越来越不怜惜人家了才对,明明知道我睡的浅,还尽弄这些东西到我房里来存心让我十天半月的睡不着觉么?”念卿娇俏的骂了一句,纤长的手指遥遥指着房间角落里堆着的五花八门的‘道具’。
“你会怕这个?只怕是没人会相信?如今会所里最红火的调教师都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你还会怕这个?”傅夜清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他们所说的那样有多生气。
念卿今夜穿着一条火红的长裙,头发凌乱的挽在脑后。她听得这么说便一手打散了那一头青丝,任它们垂在自己的肩上。方才的或高雅或妖艳通通被邪气和狂野代替,偏生此女又长着一副惑人心神的面容,浅浅一笑,莫不令众生颠倒。
的确,她不怕。那些东西怎么能让她怕呢?不过是血腥和凌辱,折磨与求饶。比她从小受的训练来说算什么呢?
她走到那一丢物件之间翻检察看,手上不带一丝表情仿佛就是在检查普通的工具。
“夜之最近用的东西是越来越精致了呢。”她妖妖的抬头望向傅夜清,斜身便坐到了一只‘木马’上,长裙遮着了木马骇人的部位,她的笑却突然变得纯洁无比!
“我在你面前自然是什么都不用怕的。”
要全心全意的相信,才能有胆量玩这样的游戏。而他,是她的神祗,是她的男人,也是她的爱人。是她五岁之后全心依赖的人,是她的天。
只要和他在一起,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傅夜清喉头一动,隐隐觉得有一股热气涌窜。
“妖精,你给我过来。”他放下酒杯朝她招手。
“我才不过来!你今天这么大的火气,还不把我往死里整。我醉了,要睡了,就不留您了啊!”
她摇头可怜兮兮的说话。说完倒在床上胡乱扯了一床被子盖上。两只雪白的腿却露在被子外面明晃晃的耀人眼球。
傅夜清兀自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笼罩忽明忽暗的灯光里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姿态。他对念卿的美色诱惑似乎有报着熟视无睹的姿态。
“傅夜清!你就不能让让我么!”她嘟着嘴,这个男人,在什么事上都要充当主导者的姿态!
他也不生气,搁下酒杯道:“你这个小不点,真没规矩!”他这么叫她又让她想起了小的时候,他把她从深山了带出来叫她小不点。
“你教了我很多,可是从来没教过我要懂规矩!杀人放火抢劫散毒,虽然清和帮现在已经漂白了,傅氏也慢慢步入正轨了,你总不好不承认做过这些东西吧。”她的心软软的,卷在被子里侧身撑着头看他。
傅夜清叹了口气走了过来将她放在自己的膝上:“我这算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么?”
她虽未经人事却也不是懵懂的小姑娘,在清和帮里长大的女孩子,自幼受的训练就是不同的,何况,她还建立起了夜之会所。
可是她木然了。
夜色下,她是千娇百媚的念卿姐,是男人眼里的妖精,女人口中的狐狸精。可是到了傅夜清的怀里,她什么都不是,她甚至连****二字都不通晓了。
可是心里痒痒的,有一把火在烧,烧的她浑身滚烫,只觉得要抱着他,要更加亲近才能排解心中的难受。
“傅夜清,要我吧!”
“傅夜清……”她在他怀中喃喃的唤着他的名字,语调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楚楚可怜,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如晴夜里的星星,透过他的眼眸散落在他心底对外人封闭的地方。
这么像,怎么能这么像了?
他已然情动,拥着她的臂膀越加的用力:“卿卿,卿卿……”
每次他叫她卿卿,就会对她难得的温柔,那温柔真是像一江春水,让她整个人都融化在其中。
“我在,傅夜清,我在……”她扬起一双迷乱的眼睛,对上他动情的视线。
他却自己从幻境里拉了出来,眼睛的温度也一寸寸的暖了下来。不是的终究不是的。再像也不是!
“未入柳絮因风起,就算在像,也不是雪。”他苦笑着,在这一瞬间把所有的温柔的****都收了起来,又变成了那个她所不懂得的傅夜清。
每次都是这样,他只是蜷着他睡觉,外人都把她当做他的女人,可是唯有她自己知道,他们两个这么多年来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有些气馁,为什么他不要她,是她不够好还是怎么样?
没等她把这个多年未曾弄清楚的问题找出答案,他已经开口了:“念卿,明天去美国,我有个任务交给你做!”
又是哪个人要死在她手上了么?她把乌云般的秀发拢到肩后,坐直身子问:“目标!”
“詹姆斯!但是这次不是要你去杀他!”
“那是干什么?”她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是不敢说去来,和她相比,傅夜清自然是有足够的魄力和手段:“傅氏想进军法国,那里一直都是詹姆斯的地盘,他说,他要你去陪他半个月!”
说的真是直接,真是干脆,真是不留余地斩钉截铁!
念卿的手在被子里握成了拳头,冷眼抬头问:“你让我去陪他!傅夜清,你让我去陪他!”
她几乎是歇斯底里毫无风度可言,可是他只是静默着,看着她失态的嘶吼质问。仿佛是个抽身事外的路人。
这样僵持了一刻钟的时间,她依旧没有冷静下来,他却再不想等下去了:“这是命令,不是商议,我的命令,你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他不想在放任自己留在这间房子里了,也不想再放任自己有任何的遐想。可是当手放到门把手上的时候,他又好似恩赐一般的转头,还是那张脸,又是那样的温柔:“明天下午的飞机,直飞巴黎。你去半个月回来后我帮你过二十二岁的生日,念卿,不要让我失望!”
“啪……”他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