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么样?”
“一个小时后,我在傅爷的花园里等你,咱们花前月下好好聊聊,那里有监视器,而且我相信,念卿姐也不会怕我这种小人物吧。”
“好,我答应你!”
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能做很多事。
比如,她让尉宁全面监视夜之会所,比如,她让潘妮监视白纯和外界的联系。
她自以为万事俱备,怎料到她林念卿有一日竟会着了白纯的道。
她去花园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花园里亮着一盏白色的大灯,灯是浑圆的形状,恰似一轮圆月。
她身上带着手枪,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
可是刚刚进入花园念卿就发现情况不对了,平日里围在白纯身边的那些佣人到哪里去了?
“白纯,你在哪里,快出来!”
“白纯!”
砰的一声,不知何处冒出了一颗子弹,嗖的打到了唯一的圆月形大灯上。花园里原本只亮了这盏灯。念卿让四溅的水晶碎片划过手背,手上顿时一阵痛楚,她往前数步,脚下水晶吊灯的碎片被踩得噼噼叭叭叭微响。
“白纯,不要装神弄鬼。”她双手握着枪四处观察,如一只母狮子一样警惕着四周可能出现的危险。
‘嗖嗖嗖’从房间里接二连三的投出飞刀出来,刀面泛着月的寒光,却又刀刀不准,皆跌在她身前一米远的地方。
念卿以枪指天鸣枪示意,她也没傻大一个人待在这里,立刻高声唤人。就在她手上的枪响之后,有一个身影从二楼的天台上直直的跌落下来。
“傅爷,救救我……”
那是白纯的声音,也是白纯的身影,穿着白色的丝质睡袍,如一只白色的大鸟被折断了翅膀直接扑向地面。
“纯纯?”
花园外早涌进了不少的人,傅夜清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冲在最前面,连走路都不稳了,跌跌撞撞的冲过去抱起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白纯。
他这么在乎她,这么失态?
这是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傅夜清啊,他会为了个女人这么担忧?
念卿不信!她不信!
握枪的手早已失去了任何力气,那把世界上最先进之一的定制手枪就这么落在地面,枪身和地面碰撞发出叮咚的声音。
傅夜清的注意力,就因为这声音转到了念卿身上。
他的眼睛又红又,比冬日里最寒冷的冰霜还要冷,念卿惹不住打了个寒颤,向后退了一步。
他抱着白纯,叫着念卿的名字,就像怒吼的猛兽一样叫着她的名字。
“念卿!”
他叫了医生,把白纯送到房里就地进行手术。他疯了,真的疯了。打人骂狗闹的个鸡犬不宁。她跟了他十多年,真的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摸样,可是这都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她一直以为傅夜清没有爱。
其实,他怎么可能没有爱只是他的爱不会给她。
“啪!”当白纯在进行手术的时候,他走向她,二话不说就甩了一巴掌。
念卿事先并没有防备,生生的挨了一巴掌,左脸火辣辣的痛,像是被地牢里的铁烙烙了一下,嘴角也沁出咸腥的液体。月光之下,她这一副面容在漆黑的庭院里显得诡异之极,底下的人动作迅速的把那个夭折的大灯拆下来换上新的。光线骤然亮了起来,傅夜清的面容就这么触不及防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就像小时候被养父母丢在深山里,她在清晨来临的时候看到清楚了这个和她共度一夜的男子。
十多年的岁月,似乎只是让他更有内涵更加出色,时间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她也不曾成功的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抬手,挥动手腕“啪!”
又是啪的一声,这一声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没有人会相信!没有人会相信念卿会和傅夜清动手。
她几乎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打完了这一巴掌,整个人就跟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笑了笑,这真是比十次野外求生训练还要累,可是她不会再让他伤害他了,再也不能了。
“傅夜清,你这混蛋!不过一个反间计,还真让我们闹的如此地步,好啊好啊,你既然甘心被人设计,我也不奉陪了。”
“可是!”她咬牙切齿:“这个事,还真******不是我做的,以我的手段,我若要做一定要你的宝贝纯纯命丧此处!”
刚才挨巴掌的地方,连呼吸都带着生痛,可是更疼的是她的心。
傅夜清也不敢相信,自己一手带大,素来柔顺的女人如今会像一头小豹子一样张牙舞爪。他一下子也拿不定主意,连刚刚挨的那个巴掌也撇开不谈。
可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躺在房里身中子弹,生死不明,这件事,他如何能轻易罢休。
“你先回房去,这两天不要离开会所,这件事我会亲自调查清楚。”
“在这件事上,恕念卿难以相信傅爷有调查清楚的能力。”她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苍白的恐怖。清冷的眸子露出危险的光芒。
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我是念卿,林念卿。我不能着了白纯的道。她皱起眉来,泠泠立在月光之下。
“清和帮鸽羽堂堂主听令!”
“属下在!”
“查A市各大组织近期活动情况,查白纯身世来历!”
“遵命!”
“清和帮杀手堂堂主听令!”
“属下在!”
“严密监视此地,可疑人等靠近格杀勿论!”
“是!”
吩咐完毕,她冷眼瞧着傅夜清,他若是冷若冰雪,她便能凉似寒冰。可是她那样痛,痛得像几天把钝刀一刀刀的在身上凌迟,欲死不死,欲哭无泪。
“如这件事是我做的,我甘愿受帮规处置!”
“若这件事是有人有意陷害?”念卿反问傅夜清。
刚刚她咋发号施令的时候,他就一直在一边冷眼旁观。如今问到他了,他一手背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