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张建民刚想坐到沙发上歇会儿,屁股还没暖热就瞪了丁勤一眼,转身出了家门!丁勤忍不住偷笑!你怎么了?紫藤一进宿舍就看到明娟虚弱的躺在床上,床边吊着满满的一大瓶葡萄糖水,都打吊针了,怎么会这样啊?紫藤坐在床边,怜惜的看着她憔悴的脸,明娟却不以为然的一笑感冒而已,嗓子又发炎了,打点消炎水!紫藤这才放下心来!她望了望林芳和小剀的床她们都干嘛去了?
今天礼拜六,出去玩去了呗,害我一个人躺在这儿,好孤单,李云飞那理发店,一逢周末人就多的不行,只好让你来陪我了。明娟嘿嘿笑了两下,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用嘴朝林芳的床铺努了努林芳今天跟你弟弟出去了,你知道吗?
什么?跟小峰出去了?唉!紫藤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小峰,太不听话了,他们两人难道还真的……
这几天,他们两个天天晚上打电话,甜言蜜语一大堆,你都不知道呢?他们两个不会真的……
谁知道呢?紫藤摇了摇头,对小峰,唉!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奈何不得啊!
我累了,在你床上躺一会儿吧!紫藤说着脱鞋上床,钻进了明娟另一头的被窝里!
张建民推门进来的时候,丁勤吓了一跳,他满身的酒气,一进门就跑卫生间间里吐!丁勤忙去搀他到哪喝这么多酒啊?
张建民吐完了,浑身一软瘫倒在地上!丁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搀他床上,将他的外套和鞋脱去了,然后盖上被子,正想转身给他倒杯水,张建民却翻了个身,一把将她拉住,嘴里含含糊糊的嚷着紫藤,你不要走,为什么他们都劝我离开你,为什么……丁勤想去掰开他的手,可是他却更紧的握住了她我们不要分开,紫藤……说着张建民竟一下子将她拉到了床上,丁勤想挣扎,可是只是那么一瞬,她就改变了主意,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紫藤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天啊,都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我竟然睡着了,她坐起身,林芳和小剀还没有回来,而明娟早已打完了吊针,也躺在床上睡着了!
明娟,我走了!紫藤推了推明娟,见她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忙轻轻的下了床,走出了门外!
家里怎么静悄悄的?他们都不在家吗?紫藤拿钥匙轻轻的开了门,屋里一片漆黑,他们都睡了吗?没这么早吧,她推开自己卧室的门,然后开了灯,天啊!张建民和丁勤正光着身子紧紧的抱在一起!她的脑子出现了瞬间的空白,然后啊……一声尖叫,张建民和丁勤猛然惊醒,张建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紫藤就转过身,疯也似的跑出了门外!
似乎一直以来都在问着同一个问题,他到底是火坑还是自己幸福的归宿,这到底是对还是错。
似乎脑海中一直在不停的变换着两个画面,时而是他牵着自己的手,幸福的走在林荫大道上,时而自己用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凝视着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背影。
变换变换,终于,画面在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背影上定格了,那幅画面,好美,好温馨,可惜,她却是个局外人。
现在终于明白了,自己一直都是一个局外人,朋友和父母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反对,他们都想到了这一层,而她,却没有想到。
一直以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她所谓的幸福是那样的脆弱,那样的不堪一击。
伤心,已不仅仅是伤心,是否已经无法回头,自己已付出了最宝贵的,身体、感情、美好的初恋。
然而现实,残酷的现实,为何要这样狠狠的折磨她本来就柔弱的心。
其实本来就一无所有,现在还是一无所有,有什么关系呢,自己以为很宝贵的东西,别人不一定在意,是的,他也许从来就没有在意过。
一直都很同情毛毛,却没想到,自己和她一样的可怜,毛毛因为这段感情成了抢劫犯,她的一生毁了,而自己,最后的下场会是怎样呢?也许比她还要惨。
算了,算了,这本来就是一个错误,就让这个错误早点结束吧。
是该结束的时候了,紫藤仰起脸,一缕阳光暖暖的照在脸上,这是唯一让她感觉到温暖的,真是一个讽刺,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唯一让她感觉还温暖的,竟是一缕阳光。
建民,别担心了,紫藤不会有事的,她或许是回老家了,或许在某个朋友那里……
没有,都没有,我已经找过了。张建民不等丁勤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此刻,唯有一支烟能稍稍缓解他心中的懊悔和担心,一支接一支,面部和那支烟头一样,闪着凌厉凝重的光,屋里已经烟雾缭绕,他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丁勤闷闷的站在一边,她的心里,说不上难过,也说不上庆幸,只是觉得很无趣,这样的气氛她一点都不喜欢,不是一直千方百计的要赶走那个丫头吗?现在紫藤走了,她却丝毫没有兴奋的感觉。
啪啪啪……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屋里的沉闷,丁勤走到门口,刚拉开门就惊喜的唤了一声妈,你来了?
张建民抬头,透过缭绕的烟雾,看到老太太那张沧桑凝重的脸。
妈,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张建民掐灭了烟头,尽管心情沉重,但见了母亲,心中还是一惊,不知她为何在这个时候出现,一点预兆都没有,事前连招呼都没打。
老太太并没有答应,丁勤递到她眼前的水也没有接,只是往张建民对面一坐,面色阴沉,张建民不知所措,预感母亲这次来一定有事。
果不其然,沉默了一会儿,老太太咳嗽了一声,缓慢的开口了。
建民,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你说你,你怎么就那么不让妈省心呢……老太太竟突然低头抹起了眼泪,张建民知道,一定是丁勤将此事告诉了母亲,看来老人什么都知道了,望着母亲操劳的面容,他心中有些不忍,可一时也想不起安慰老太太的话,事实上,他比任何人都需要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