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拈着那卡片不动,看着她,“你喜欢她们这样?”
“应该是你喜欢她们这样吧?”晓安瞄着钟等不及了,“算啦中午我再拿——走先!”最后一个字消失,人已经在门外。
门背后挂着个小熊杂物套,因她关门力道摇晃不已。放在门边的一堆礼物盒里,最上面的那个被震得掉下来,落在最边上的花束上。
是嫩黄康乃馨加白色百合,兰草束成圈,碧绿地绕了一周。
他俯身从中间抽出一朵百合,放在鼻间轻轻闻了一下,站起身来的时候,把耳塞重新塞进耳朵里。
那边的人还在,“有了新朋友?”
“嗯。”
“怎么样?”
“和你不一样。”
那边笑了起来。
爷爷打来电话的时候,晓安刚下第四节课,左脚还没有迈出教室,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少爷吃药了吗?”
“吃啦。”
那边舒了一大口气,“你出来一下,到门卫室来。”
呃?
晓安还是第一次知道门卫室不单单只有值班室。里面还有工作室和休息室以及一个简单的接待室。爷爷一路领着她进去,门开之后,看到周先生坐在里面,身后站着陈管家。
这阵仗让晓安的脚步稍稍顿了顿。
“晓安,坐。”周先生说。
晓安就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爷爷顶了顶她的胳膊,她才想起应该打招呼,站起来说了声“周先生好”。
然后有点不自在地坐下。
不要告诉她周子殷真的有什么大病,所以劳动这些人出现在这里。
可是周先生偏偏不开口,坐在那里静静抽烟。接待室的窗帘没有拉开,一缕烟雾袅袅地升起来,周先生的脸隐在后面。
屋子里安静得出奇,爷爷和陈管家像是没有呼吸的摆设。
手机铃声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把晓安吓一跳,正要接,爷爷摆了摆手,“不要让少爷知道我们来。”
“哦。”
晓安一头雾水地答应着,按键一开就传来周子殷略为低沉的声音:“你在哪里?”
“干吗?”
“为什么还不回来?”
“我上厕所,一会儿回来。”
那边没了声音,顿了顿,“快点。”
“呐,你们有什么事也快点吧。”这样安静和严肃的气氛真让她觉得头上压了几斤重担,晓安把手机塞进口袋,“我要去晚了,那家伙可不会给我好脸色看。”
爷爷喝:“怎么说话的——”
“子殷很久没生病了,”周先生忽然开口,“也很久没有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