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不是也有朋友A朋友B吗?我还没数你的女朋友们呢。”
“臣是以前的朋友,现在我只有你一个。”周子殷看着她,那目光出乎晓安所能想象的认真,就像他那天跟她说“做朋友吧”的时候,“而你,也只能有我一个。”
晓安一脸纠结地看着他,很明显,他们两个对“朋友”的定义完全不同。只有情人才能要求唯一吧,朋友当然是四海之内皆可交,越多越好。
但事实教育她,跟面前这个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她换了个方式,“你不是说我‘做什么都可以’吗?”
头一次,周子殷被问住了。
他漂亮的眸子里闪过恼怒的光,却又忍住,别过头看店外。
嘿嘿嘿,晓安很开心很开心地笑了。
在她学第一套拳法的时候,爷爷这样教过她,“有好多东西,你刚开始学的时候,完全摸不着头脑。晓安,当你可以掌控一套拳法,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怎么出招就怎么出招的时候,那就是找到窍门啦。”
爷爷教功夫的时候总是喜欢说各种各样的废话,这时候奶奶就会插嘴“你讲这些她哪里听得懂”。当时晓安深深认同奶奶的话,她确实一句也没听懂,只觉得这老头叽叽歪歪好烦。
但是,居然,到现在还记得这样清楚。
就是这种,“找到窍门”的感觉。
比起最初那个被周子殷耍得云里雾里团团转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感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越来越厉害越来越聪明,越来越能在两个人之间抓住主导权。
非常直接地知道他高不高兴,高兴的程度,难不难过,难过的程度,也非常明白自己该怎么做。比起那个时候被捏在周子殷手心里的感觉,现在的周晓安简直是翻身农奴把歌唱,武功一日千里地精进,离绝代高手不远。
原先这个她一直认为是“深不可测”和“不可以常理推断”的雇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一张可以摊开来看的白纸。当然她仍然不知道这张纸本身的原材料和制造方式是什么,可是,她现在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它啦。
要他高兴,很简单。要他不高兴,也很简单。
嘿嘿,不知不觉,两个人的位置对换了一下。她仿佛可以,一点一点,把这个人收进手掌心。
搓圆捏扁,任她高兴。
嘿嘿嘿嘿,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啊!
感觉到这个人不停耸动的肩头以及闷闷地笑声,周子殷回过头来。然后就看到晓安快要咧到耳根的嘴角,和已经变成虾仁的眼睛。
……笑得很傻。
又很奸。
像一只偷吃了八只鸡正鼓着肚子晒太阳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