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她仰头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酒。是有淡淡的果香,但还是有酒的辛辣,没有防备之下,被呛得咳起来。
臣将她带到休息区,侍者送来清水。
“周……咳……周子殷在那边,”用以划分空间使用的深紫色绸质屏风隔断了这里连接会厅的视线,晓安指着周子殷的大致方位跟他说,“我没事的。”
他却没有走。在这样一个衣香鬓影的场合,除非实在是形单影只,不然很少有人坐在休息区,而多半在场子里如花蝴蝶一般谈笑、喝酒。除了坐在不远处聊天的两个中年贵妇,这边就只有晓安和臣。很没有志气地,当臣高大的身躯在她对面坐下,晓安又一次感觉到一种强大的压力。
“你很紧张?”臣问。
是的,虽然不想承认,但她臂上的皮肤自动紧绷,仿佛意识到某种危险。
“只是想和你随便聊聊,”他也当真是很随便地坐在那儿,很随便地四处打量,“殷和你在一起,多承你照顾了。”
“没什么,他也照顾了我。”
臣低低笑了一下,柔靡光线下露出雪白的牙,“跟他在一起,很辛苦吧?”
这句话好耳熟,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说?当然跟一个脾气难以捉摸的人在一起是比较纠结啦,但也没有到所有人都来同情的地步吧?何况,何况周子殷并不想他们想象的那样难伺候啊。
“他脾气好起来的时候,也是很会为人着想的。”她说,像解释,又像辩白。
“我可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他顿了一下,“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殷,从十岁之后就没有再长大。他只懂得被爱,不知道爱人。”
“嗯,”晓安点头,“他确实像个孩子。”
臣看着她,虽然一开始他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但,好像到了这时,才算真正地“看”她,目光深邃而幽暗,那里面的世界不为人知,“即使这样,你也要一直和他在一起?”
晓安的脸红了红,抬起头来,看着他,眸子清朗明净,“你最好的朋友,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