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周晓安拖住他,“哪有人说话说一半的?!”
“松开!”
“不松!”
“松开!”
“不松!”
两人一声比一声高,会场中的人们听不见,乐队中却有人回过头来,晓安使了个擒拿手,将他的胳膊逮到背后,用蛮力把他拖进了大叶植物的遮避地,干脆拉他蹲下,这样小的空间,这样的近的距离,两人息息相闻,可以清晰地听见周子殷的呼吸非常急促,可见气得不轻。
“真是小气鬼。”晓安压低声音,“做朋友也有很多种啊,我哪知道你说的是哪个?而且你这个混蛋怎么会把人当朋友?你说你是不是耍我?”
周子殷却像个闹别扭的小孩,一个劲想挣脱她。但是哪里脱得了周家的家传绝学?倒是周晓安一扭头看到了他指尖上的血,就势俯下身去,用她料理伤口的老招——用舌头轻轻舔了舔那小小伤口。
鼻间闻到他身上独有淡淡香气,舌尖尝的却是咸与腥,她明显感觉到周子殷整个人好像轻轻颤抖了一下,“没弄痛你吧?”她抬头问,“好了,你这么金贵,先去医务室看看吧,打个破伤风针什么的。”说着,她就站了起来,周子殷却仍半躺靠着透明墙面没有动。
“喂,”周晓安连忙又蹲下去揉他的肩臂,“我没弄伤你吧?”周子殷一直不出声,晓安推拿着,骨头应该没伤着,但哪里肌肉扭疼了就说不定,她一颗心悬起来,“喂,喂,说话啊你,哪里疼?喂喂,我重手重脚你不要紧吧?喂喂,周子殷,周子殷?”她慌得去搬他的脸,他的眼睛闭上了。
“周子殷……”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会这样颤抖,就像那次以为他被流氓绑架一样,“你不要吓我……”
周子殷仍然没动静。
一股凉气从指尖升起,周晓安静了半秒钟,面对这种时刻职业素养代替了理智指挥身体。她把他的双手搭到自己肩上,一猫腰就要把他背去医务室。可就在这里周子殷软绵绵的双手轻轻在她的脖子上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