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了许久,等不到意料中的一剑,缓缓睁开眼,他寡情的脸映入眼帘。
“你走吧。”
他不杀她!心底逐渐回暖,却在下一刻听闻他的话而冰封。
“本王允许你住在王府,只要你保证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本王面前。”
眩晕感像起伏不断的巨涛海浪般层层卷来,水弛勉强自己好一阵子,才维持住表面的镇定,站稳脚步,恨不能更清醒些地咬碎银牙,“王爷此话什么意思?”
不想看见她,大可要她走便是,反正她早有心理准备得到像其他歌姬侍妾那样的遭遇,既然有心留她,何为又不准她再去见他,给了她希望又将她推至万丈谷底,永生不复的境地。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这般残酷无情地折磨她?糟蹋她?
微微颤抖的声音与攥紧的粉拳却泄露了她忐忑不安的情绪。
许是感应到她情绪的动荡,他终于侧过脸来看她。
心心念念终于盼来他一个注视,却是由始至终一片彻骨的冷然与凉薄,仿佛他待她,从来如此。
她笑,笑自己自取其辱。
而他,只是冷冷地看她,跟看陌生人无异的漆黑如渊的眸色在彼此眼神交汇处化作无数凌厉的小刀,直直射向她最脆弱的一面。
有什么比死亡更令人感觉可怕?
——那就是他人不珍惜自己一番情意不单止,还要残忍地在遍地心碎的碎片上狠狠跺几脚,不管出于任何目的,为了泄愤还是要让她死心,都比要她死还难受。
而他,无比清楚她的要害。
她求死,他不成全。
却又用比死还难过的方法去折磨她,甚至还要给她一个明白。
“会有人给你答案。”
他说,一付将自己置身事外的态度,这么一句话后,便又簌簌簌地练起剑。
浮光掠影。
没有人知道,水弛什么时候离开。
也没有人注知道,那片森森冷凝的光华中,那股薄薄的冰凉的剑气里,手握长剑的英俊至极的男子,随着手腕快速横劈侧砍的转动,凉薄的唇慢慢扯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一笑,天地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