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小仲安王众目睽睽之下将保命的兵符掷出,皇帝又作如何想?
除?抑或是留?
想到第二个可能性,一阵凉意窜上李公公僵硬的背脊。
一双凤眸带着锐利的光芒与斗着胆子窥视皇帝的李公公闪烁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接,凤眸略染讽刺,君天宇不屑地嗤了一声,“李公公,朕知道你是父皇派来监视朕的,父皇给小仲安王安排了兵符后路,却还是挂心不下,所以下了道暗旨,要你继续辅助朕,你是谁的棋子,站在哪一边,以为朕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未曾见过如此尖锐的皇帝,字字句句一阵见血,李公公急得满脑子汗,一时之能无语,颇为狼狈地颠簸于地上,磕首,“皇,皇上恕罪……”不小心脱口而出的说话正正招认了皇帝按下的罪项。
辅助为虚,实则监视。
心大骇,毛骨悚然,分不出是什么滋味。
“哼!”君天宇收回视线,对耳边求饶漠然置之,凤眸在满室温暖的灯火下熠熠生辉,子熙一看,却不带一丝人性的暖意,“父皇自小就偏爱他,这个朕不怪,可是李公公你一直跟在朕身边,朕每日做的什么,心思用在什么之上,待小仲安王如何,李公公你就没看见?”
“皇,皇上,忧国忧民,实在万民之……”
“朕不要听这些假意之话!”君天宇嫌烦地喝断他,“对父皇,对国家,朕自问问心无愧,可是叫朕寒心的是,你们全部人通通没打算让朕好过,父皇在生时这样,死了之后亦这样,而你,李公公,朕对你推心置腹,你却始终对朕三番隐瞒不说实话,现在连易仲,朕一直拿真心相待的亲弟弟也不打算让朕好过!朕当的是什么皇帝?!”
从兜内扯出今日易仲甩给他的兵符,君天宇啪地一下摔到案上,力气之大,案上的杯子为之晃动,几滴茶水溅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