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初见自己容颜的惊艳是任谁也装不出来的真实。
“告诉我镜里面的人是谁?”抽出一只手指着镜面,另一只手紧紧捂脸。
“你呀。”他扳开她掩脸的手,柔润的感觉使他舍不得放开,索性一直握着。
阿离没发觉不妥,一心放到自己的新发现上。
“为什么我长得这么……特别?”声音透出浓浓的沮丧。
别人长得美,会被人赞成天仙,可她看镜子里的脸,既娆又妖,好端端的女孩子人家,没有大家闺秀贤淑安静,竟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理不清的邪魅气息,分明是妖精皇后的正身。呜呜!
她怎么这么歹命啊?穿成这张脸孔,额头像凿了专勾男人四字,要是走在大街上—脑海很自然的浮起一幅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画面,很不幸的,她就是那只可怜的小老鼠。
“我不要这张脸!”她赌气地大喊。
易仲一阵好笑:“认了吧,反正你的艳名早传遍北国了。”所有男人,包括自己在内,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何尝没有受迷惑过?
阿离眉一挑,听出他话里有话:“我很出名吗?”
他点头,她又问:“因为这张脸?”
他再度点头。
死易仲!没听说过女人天生喜欢听美丽的谎言吗?她叉腰瞪他。“我要听好听的!”
易仲暗忖了下,决定顺着她,落水后的宫离飒反复无常,所有脾性都不能依据以前去推理了:“好吧,你是个无名小卒。”话是这样说给她听的,望着她的眼却总轻易失神。
失神?易仲轻蹙起眉头,这个无意的自问让自己陷入万分为难的境地,初见面时他会为那张妩媚的娇颜而迷惑,但绝对不会轻易失神,从何时开始,他面对她时会失神呢?
阿离轻轻哼一声,头撇向另一旁故意不看他以表不满。
这人前世一定是根木头,女孩子明显在生气了,他也不哄一下,说说好话,十足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还愣在这里干嘛?这是女孩子的闺房,你一个大男人窝在这里半天就不怕会影响到我的名声吗?”说完,使足牛劲推他出去,在他惊愕的目光下,很不留情面地“啪—”一声关上门。在房内踱来踱去,无意看到镜中那张神采奕奕的深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