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娱乐城和服装工厂都是老大的心血啊！而且我们怎么有权利变卖？”雷勇回答。
“那……”洗小天思考着。
“我有！”艾悠突然出声，被他紧攥着的手突然颤动，他也是一个激灵。
“艾悠，雷叔叔给了你一张卡对不对？”洗小天问到。
“恩”，她点头，“但是我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一直没有用过。”
洗小天抿抿嘴说。“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雷信，在这里等我们，把拖欠的工资总数统计好！”
银行门口，取款机前，洗小天和艾悠面对着屏幕上的数字都吃了一惊。
一后面，一二三四……七个零，是多少？
一千万！
“一千万？”艾悠呢喃道，“洗小天，我说错了是不是？”
“没有，老大，确实是一千万。”洗小天有些开心，因为终于可以解决工资的问题，但是同时有些担忧，难道，雷四一早便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到此地步？
就像电视里演的：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取了十万块回到海上晨星，他把钱交给雷诚去发放，然后将雷信叫到包厢，锁上门，面对面坐着，艾悠倚在他的身上。
“雷信，现在你该告诉我真相了吧！”洗小天问到，“雷叔叔，有没有参与毒品交易？”
雷信明显的一震，眉头深锁，他掏出口袋里的烟说道，“我抽一棵。”
这句话是对艾悠的询问，因为老大自从遇见了她，便戒了烟，他的属下吸烟也要远离艾悠。
烟圈缓缓上升，萦绕在上空，雷信缓缓说道，“曾经有，在大小姐来之前。”
“什么？”艾悠感觉脚下一晃，已经站不稳当。
洗小天扶着艾悠，胳膊环过她的腰抓着她的胳膊，他感觉的到，她在颤抖。
雷信深叹一口气犹豫着，终于说出口。
“这件事，雷四哥让所有人都瞒着你，今天，终于到了要说清楚的地步了。呵呵，果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雷四哥总是说，干这行，也要跟着积德，所以在你来之后，他把那些生意都停了，现在经营的娱乐场所也都是干干净净的。”
“那，是怎么被抄了的？”洗小天问，他感觉到这里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雷信看看呆滞在那里的艾悠，问，“小姐，还记得洪老大么？”
她怎么会忘记，那个绑架她，威胁雷爸爸，让他受伤休养了好几个月的肥头大耳的男人。
艾悠点点头，雷信继续说，“洪老大在广州做走私生意，以前的毒品生意都是跟他一起合作的，那一次你被绑架，就是因为老大拒绝了他的买卖，害他亏了一批货。前些天，他和买方交货的时候被警察端了，判的不清，他为了立功减刑，把合伙人都吐露出来了，其中也包括老大。”
艾悠不知道，那所谓的判好几年要判多少年，不知道这个错误犯得算不算大。
可是洗小天知道，他知道不论在国内还是国外，贩卖毒品都触犯了国家大忌。
“毒品……会不会赚很多钱？”艾悠突然想到，可不可以用钱把他赎出来，雷爸爸不是说了么，除了感情，什么都可以用钱买到。
“虽然生意做的次数不多，但是赚了不少钱，但是这笔钱，不知道去了哪里。四哥从来没有交代过。”雷信回答。
“账本呢？为什么我从来没看见过那笔账的账本？”
“大小姐，你管不来账本，雷四哥也交代不让你操心这里面的事，我现在去拿。”
雷信说着便走向里间，是雷四的私人包厢，相当于一个办公室。他再走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皮质账本，这个账本似曾相识，纵是从不管账的艾悠也觉得很熟悉，好像……好像是那一次随手翻到的……
“呵呵，原来雪生意，指的是毒品生意。”艾悠抚摸着皮质账本，曾经自己的小手摸到它的时候，雷爸爸一把就把它抢走了，她还以为是冰淇琳一类的生意，没想到却是把他送进监狱的罪魁祸首。
艾悠轻轻打开扉页，入目是一片空白，一枚雷四的刻章印痕。
第二页，第三页，都是整整齐齐的小字，日期和金额。
但是只持续到第十三页就完结了。第十四页写着：金额总计一千万。
底下是雷四标注的一行字：虽然钱很脏，但这是我想为她留下的。
这个“她”，是她还是自己？艾悠在心里默念着，不知不觉竟然落下眼泪。
这是第一次，唯一一次，洗小天看到艾悠哭，他的心也好像被人戳了一下，突然知道什么叫做手足无措。
“老大……”洗小天拉过她的手，紧紧攥着，想给颤抖的她一些力量。
艾悠自己也惊讶了一下，原来这就是流眼泪的感觉，自她懂事以来她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哭，这一次竟然这么不知不觉，不受控制。
艾悠抹了一下脸蛋，笑着问，“雷信，用钱，可以把雷爸爸赎回来吗？”
雷信其实早就动过这个想法，但是一直苦于没有资金周转关系，如今大小姐出动，钱自然是解决了，他点点头说，“大小姐，我会尽力去办。雷四哥这几年在道上混也结交了不少白道的朋友，一定会有用的上的！”
“好！”艾悠重重点点头，一手牵着洗小天，一手牵着雷信，将他们的手都凑在一起，她笑着说，“什么难关都会过去的！加油！”
洗小天笑了，他看到艾悠的坚强，看到她的成熟。只要她想做的事，他就会奉陪到底，不是么？
雷四的不动产不能卖，这是艾悠的决定，因为她相信雷爸爸一手扶持起来的公司他不会想看到他们倒掉。
现在他们的资金有一千万，这些钱有大用处，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雷四犯的罪太大，现在又正赶上国家打击非法贩毒的风口浪尖。
雷信常年跟雷四一起出去办事，许多地方老大，还有警署法院的人他也略知一二，平日里暗中和白道是有来往的，况且他们中还有一部分“瘾君子”，谁也别想撇的一清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