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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借刀杀人(2)

“傻丫头,哎!”王夫人一把将紫娟拥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那太太有件事叫你办,你会办吗?”

“太太请说,紫娟万死不辞!”紫娟跪倒在地。

王夫人从怀里掏出一物,轻轻打开。是一个细长的小锦盒,再打开来,里面是个不知名的舶来品。

“太太,这是……”

“西洋之物!”

“有什么用?”紫娟奇怪的看着那个细长的管子,顶端上面好像还有根绣花针。

“哎……”王夫人长叹了一声“其实这是我花了上千两银子才托人从船上弄来的‘天机水’。”

“‘天机水’?太太,做什么用的?”

“紫娟,你想不想你家小姐醒过来?”

“当然想啊,小姐对奴婢亲如姐妹,奴婢恨不得沉睡不醒的是奴婢。”

“那好,这个‘天机水’可以救你家姑娘。”

“真的吗?太太?”紫娟喜出望外的望着王夫人“那请太太赶快给姑娘用这‘天机水’啊!”

“紫娟!”王夫人轻轻的摇了摇头。

“太太怎么了?”

“哎!”王夫人再次长叹了口气“这水能够治人也可能会害人。”

“什么意思?”

“‘天机水’可能会让林丫头醒过来,也可能无效或者有副作用。运气是一样一半,所以我不敢给林丫头用。”

“有一半的机会也是好的啊,太太!”

“可是,也可能还会有什么不好的副作用。平时府里人都认为我对林丫头不好,万一有个什么……所以我才不敢给……”

“那……那怎么办?”紫娟紧咬着嘴唇,盯着王夫人。

“那就看你的了,紫娟!”王夫人说着将盒子放到紫娟手中“只要将管子中的‘天机水’通过这个针头注入进林丫头手上的血管中,就行了。”

“太太……”

“救不救你家小姐,全看你的了。这事我会保密的,东西你先拿着,自己好好想想。不过,这‘天机水’的有效期是三天。三天一过就失效,这是唯一的,以后都不可能弄到了。”

看着紫娟离去的背影,王夫人唇边泛起了高深莫测的微笑。

紫娟懵里懵懂的回到潇湘馆。

“紫娟姐姐,你怎么了,脸色这样不好?”雪雁看到紫娟脸色有几分苍白,忙关切地迎了上来。

“啊!没什么,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感觉受了点风寒,这会头有点疼。”

“那姐姐快去躺会,姑娘这有我呢!”

“有劳妹妹了。”

紫娟躺在床上,仔细回味着王夫人的话“救不救你家小姐就看你了……希望只有一半一半……”

“哎,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她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天、二天过去,紫娟强装镇定,像平常一样,和雪雁侍候在黛玉身边。而王夫人也照常来看望黛玉,并不提‘天机水’的事,就像没有那回事一样。眼看三天的时效就要过去,捂着怀里的‘天机水’紫娟却始终下不了决心。

“嬷嬷、雪雁,你们去休息吧,姑娘这我来守着。”

“那好,姐姐困了就叫我。”

“没事,你们快去吧!”

支走了王嬷嬷和雪雁,紫娟坐到了榻边。看着自家小姐没有一丝生气的脸,泪止不住唰唰往外直流“姑娘……紫娟该怎么办啊?”

自从跟了姑娘后,已有三年,虽说姑娘性子比较清冷,但对自己和潇湘馆的小丫头们也是好的。对她们这些个下人,从不摆小姐架子,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总不忘叫上她们。对自己更是亲如姐妹,在自己心里,也早把这小姐当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看待了。如今,这天仙般的人儿,却如活死人一般,三个多月都不曾有醒的迹象。

紫娟将手伸进了怀中,摸到了装有‘天机水’的盒子。

“不行……不行!万一小姐还是醒不过来怎么办?”缩回了伸进怀中的手,抚上了黛玉冰冷的小手,轻轻揉搓着。黛玉身体冰凉,为了防止她肌肉不萎缩,身体不生疮,她们常常隔上一个时辰,就会轻轻给她揉捏身体,给她翻翻身。所以三个月以来,黛玉虽然昏迷不醒。但在她们几个的细心照看下,身体皮肤完好无损,就连太医院的御医们也常常夸奖她们几个做得好。

揉捏的手慢慢放缓了“可是,也还有一半的希望啊!小姐有一半的机会能醒过来!”手不觉又伸进了怀中……

就这样,紫娟犹犹豫豫,手伸进去放出来,一直挨到了四更天。远处,隐隐传来的“梆梆。”的打更声,仿佛在提醒她时间不多了。

接近五更天的时候,紫娟看了看床上的黛玉,一咬牙,微微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了‘天机水’的盒子。取出了针管,平复了下激动的情绪,将‘天机水’缓缓注入黛玉的血管中。末了,长吁了口气,擦了擦额上沁出的汗,将空管子重新放回盒里纳入怀中。双手紧张的交叠在膝上,满怀希翼的坐在榻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紫娟的焦急等待中艰难度过。

“紫娟姐姐,紫娟姐姐!”雪雁轻轻摇晃着在坐椅上打瞌睡的紫娟。

“雪雁……小姐醒了吗?”

“姐姐说什么胡话呢?我看你是太累了,去睡会吧,我来守着。”

紫娟揉揉眼睛,有点失望的看着黛玉:怎么还没醒?没效果吗?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睡着了。清醒了下头脑,忙一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还是我守着吧!”

“那我们一起守着吧!”

雪雁见她坚持,便也由她,姐妹两人相视一笑同时守在了床边。

到了中午,见黛玉仍没有醒来的迹像,紫娟的心里不由暗暗着急:老天爷,小姐为什么还没醒呢?求求你,发发慈悲吧……

下午,例行来诊治的太医来了。刚拿起黛玉的脉耗了一下,老太医就吓得脸色发白,一下子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