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敏脑子一片混乱,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反而有更多事无法解释了。
是了,她想起来了,外婆的小名就叫“静儿”,在梦中见到的,还是外婆小时候,“垣哥”该是她曾祖父吧,那死去的,就是曾祖母了?
舒敏忍不住问道:“外婆,你知道离情么?”那是后来梦中,白雪提起的,也是和锦绣坊有关的事。
只听老人冷冷地,淡淡地回道:“你忘了么?我说过,她是岳家的耻辱,是我们永远的仇人。”
“什么?”
说到此处,老人便打开了话匣子,目光放远:“你那时还小,想必已经不记得我说的话了。你曾祖母名叫岳锦绣,和那岳离情是姐妹,与你曾祖父都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那时岳家素以刺绣闻名,‘锦绣坊’更是由你曾祖母一手创办,大江南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那岳离情,在手艺上略有欠缺,凡精细手工都不由她操办,因此不受关注,这便心生妒忌。后来你曾祖父又独钟情锦绣一人,迎娶前夕,离情连夜赶制嫁衣送给姐姐,原以为她是一片好心,未想其中竟暗藏杀机。
长大以后,我才知道原来母亲死于慢性毒药,而那件红旗袍嫁衣,则是岳离情为自己而作。母亲死后,她就时常穿着那件衣裳梳妆打扮,好几次都被我瞧见。若不是父亲庇护,只怕我也难逃杀手。好在后来父亲也了解了真相,愤怒之下,不顾情义,将岳离情赶出家门。她离开不久,父亲自觉对不住母亲,也郁郁而终了。”
老人抹了抹眼泪,无比感慨地说道:“若是没有这毒妇,想必我儿时也有父母在旁,过得快活些。”
舒敏忙安慰了几句,见外婆心情慢慢平和,又继续问道:“那岳离情后来如何?”
外婆摇头:“她消失得无影无踪,若是被我找到,肯定饶不了她!”
舒敏不禁叹了口气:“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总觉……”总觉得白雪和聂紫衫之间的事,仿佛是她们的延续,而现在,又轮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