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喀喀。”一阵奇怪的声音由龟仙人背上传来,龟仙人脸色大变,众人只见他的龟壳出现几条明显的裂痕,紧接着居然一点一点碎成无数片。
龟仙人捂着重点部位,叽哩呱啦乱叫:“哇,小家伙,你也太狠了,幸好我还穿了一条内裤。”
众人看着他身上的花裤衩,头上三条黑线,纷纷无语。
龟仙人瑟缩了下:“喔,太可怕了,小家伙本身集四界的灵力于一身,又加上焱摩天的魔力,恐怕就算是四界的高手全部集结在一起,也难以抵挡。”
“师傅,你没事吧?”端木乐遥看着全身光溜溜的龟仙人,忍住笑意,关心地问。
“我没事,只是以后我再也不能披着马甲泡美眉了。”龟仙人一副可惜的样子说。
在场的所有人皆满脸黑线,嘴角抽搐怒目瞪向他。
“乌西。”空气中传来端木乐遥冰冷的声音。
“属下在。”
端木乐遥那双阴郁的黑眸悄然蒙上了一些诡异的色彩,“传命下去,杀无赦。”
众人心惊,不是因为她残忍绝情的话,而是因为她的声音突然变成了一把低沉魔魅的男声。
“老天,这是焱摩天的声音,难道他真的复活了?”端木婉凝脸色大变,惊疑不定。
紧接着又有人惊呼道:“天哪……上帝!这……这又是什么?”
只见端木乐遥绝美的小脸突然闪过焱摩天的影子,纤细的手指一寸一寸长出长长的黑色指甲。
底下的魔界生灵看着端木乐遥这样的变化,脸上呈现出极大的欢欣和期待,哗啦啦全部恭敬地单膝下跪,异口同声齐喊:“魔王,魔王,魔王……”
成千上万人齐声呼喊,真的是震动山谷,声势浩大,犹如开天辟地的声响。
更恐怖的景象发生了。
“喝……”端木乐遥脑后的黑发突然也越来越长,像一条浓重的墨痕一样笔直垂到地面上,这样魔魅的场景让人联想到黑发妖姬。
魔界弟子看着变化越来越大的端木乐遥,兴奋地扬起手中的武器,顿在地上发出“铿锵。”的巨大声音。
一股强大的魔气由她身上散发出来,朝四周席卷过去,就连拥有数万年灵力的龟仙人,竟然也有一种难以抵挡的感觉。而其他的普通人类早已是躺在地上痉挛,甚至灵力低微的频频口吐鲜血,胸口火辣辣地疼。
龟仙人眼内精光一闪,“看来小家伙并没有完全受焱摩天的控制,她还是有些意识的,你们看,她现在正在抵抗魔力的侵袭。”
众人一瞧,果然,此刻正有两股气流不停地在端木乐遥身上乍现,黑色的魔气几乎要占据了她整个身体,同时又有一股溶合了红光、白光、蓝光、金光为一体的七彩光芒颤抖着,正在顽强抵抗着。
两股力量犹如漩涡一般所势骇人,端木乐遥暴喝一声,两股力量又犹如狂涛怒潮般猛烈地碰撞在一起,劲气狂飙,大地陷落,山体崩落,端木乐遥脚下的皇宫顷刻间被夷为平地。
“啊——”端木乐遥痛苦地抓住胸口,黑眸燃烧着,脸上的肌肉扭曲在一起。
“别去!”蓝逍与花聿然两人不忍看到她如此痛苦的表情,就要上前去,却被龟仙人厉喝一声。“我们要相信小家伙。”
一道从端木乐遥身上凝聚起来的巨芒挥舞而出,犹如一只触手一般,蜿蜒盘转着,在茫茫的人海中寻找目标。
“花聿然……”
巨芒就像有生命似的将花聿然带到端木乐遥面前,她抬起头,令人意外的是被魔气控制的她此刻竟然由黑眸转变为红眸,嘴里艰难地吐出一句:“花……花,杀了……我!”
花聿然突然再次听到端木乐遥熟悉的声音,脸上乍现狂喜的表情,“乐儿……”
“快——”端木乐遥说完,突然捂头痛苦地申呤,一瞬间魔气又大盛。
再一次睁眼,红眸又变为黑眸,黑眸里面闪过浓重的杀气,“哼,臭丫头,居然不听话,我就让你心爱的人下地狱。”
尖尖的指甲直朝花聿然脑门袭来,带着凌厉的魔气和浓浓的死亡气息。
突然,耳边一阵急疾无伦的破风之声,长指甲居然在最后一刻转了个方向,长长的指甲硬生生地划在花聿然侧脸上,顿时出现一条深深的血痕,伤口汩汩流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花花,杀了我,我快不能控制了,快——”端木乐遥大喝一声,擎天的魔气几乎就要连她最后一丝理智都吞噬掉。嘴角流出一丝鲜血,从花聿然怀中掏出玉笛交到他手中。
花聿然看着这个正在跟自己顽强斗争的少女,脑海不断浮现他们曾经相处过的点点滴滴,她的美,她的笑,她的坚强和她的残酷。
深吸一口气,花聿然俯首吻住她的唇,“清风明月作见证,生生死死不变心。”闭上灰眸,毅然将手中的玉笛送入端木乐遥左胸,
“不——”
玉笛触到端木乐遥的身体,一道黑气从端木乐遥身上迸发出来。
而就在黑气离身的那一刹那,端木乐遥又恢复了原本红发红眸的面貌。小脸由僵硬变得柔和,眼神也由冷情变得清澈,全身不再散了出令人战栗的黑色气息。
“乐儿……”灰眸闪过狂喜,紧紧地握住端木乐遥的手,力气大得似乎要将她的手捏断,似乎在一再确定她的完好如初。
“花花……”端木乐遥抚着他脸的血痕,出人意料地竟在众人面前勾下他的脖子,一点一点用舌头将血迹舔干净,血迹消失了,深深的血痕竟也愈合了。
“乐儿……”花聿然耳朵升起可疑的暗红,灰眸闪着亮光看着她。
端木乐遥见状,嘴角勾起一丝邪笑,凑进他耳边说道:“花花,这叫血中情,我喝了你的血,你就是我的人了,生死不相离。”
“乐儿……”花聿然再也抵制不住,紧紧将端木乐遥拥在怀里,像是要将她嵌入体内。
端木乐遥抬起头,与不远处的湛眸相撞,心头就像被针尖狠狠划过。